你是我一生的浪漫故事

八、看遍世間冷暖之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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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四年,陳汐隻回來過一次,是大三她父親出獄時。

那天任平生原本說要來,卻遲遲沒有出現。直到他們去旺順閣吃飯,他才匆匆而來,說自己新的電影剛立項,最近忙得晝夜顛倒。

他帶著一個女孩,女孩穿一襲檸檬黃的吊帶裙,身形婀娜,妝容一絲不苟,豔紅的唇色襯出波光瀲灩的風情。他則穿了成套的煙灰色薄西裝。兩個人站在一起,像一對璧人。

陳汐低頭看了看自己,T恤配牛仔褲,仍是一副灰頭土臉的學生打扮。

任平生與她父親寒暄了幾句,說改日再來拜訪,而後匆忙離開。從頭到尾,他也隻是跟陳汐打了個照麵。

再後來,他的處女作一炮而紅,口碑和票房俱佳。電影在北美上映時,陳汐去看了首映,女主角正是她見過的那個女孩。

憑借這部電影,女孩摘得了多項最佳新人獎。在一次頒獎典禮上,她喜極而泣,與任平生深情相擁。兩人的緋聞就是從那時傳開的,在接受采訪時,女方也沒有否認。

陳汐看過他們宣傳電影、出席活動的視頻。一些細枝末節總讓她回想起高三那年,明明是最窘迫、狼狽的時光,卻因他的陪伴而變得柔軟。

大學畢業時,美國高校有邀請親友參加畢業典禮的傳統。陳汐的父親本計劃要來,卻因為突發事件改簽了機票。

朝陽初現的清晨,陳汐從公寓樓出來,就看到任平生站在樓下。

他手捧一束向日葵,來往的女生跟他說“Morning”,他也微笑著頷首致意。晨光熹微,將他的輪廓渲染得幹淨而柔和。他身上開始有了沉澱的歲月感。

“你怎麽會在這裏?”陳汐走過去,在正常社交距離的範圍外停下。

任平生卻慢慢地走向她。

“帽子有點歪。”他抬手,很自然地幫她正了正學士帽,好像這幾年的分別和後來的嫌隙從來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