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地戀的我們

真心永遠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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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一覺得自己病愈了,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病愈的。她晚上可以睡得著覺,也可以有節製地回憶以前的事,甚至覺得以前認為自己會“飛”是件還不錯的趣事。她以一個旁人的眼光審視以前的自己,覺得那些事情離現在已過去了很遠很遠。遠到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得過病,並且很平靜地接受這樣的自己。

簡一凡說心理治療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康複的,或許和醫生的治療有關,或許和溫墨耕的話有關,也或許和爸爸的短信有關。她隻知道她在這漫長的過程中忽然有一天想通了,像積沙成塔一樣,每一件事都是讓她康複的助力。時間像一雙溫暖的手撫慰著她,在不知不覺間改變著她,隻不過她意識到自己變好卻是在一瞬間的事情。

當然這僅僅限於她自己的想法,至少整個醫院裏還沒有人知道她是這麽想的。

陸斐然每天都會來看她,總是帶著新摘的水果,放在桌角的葡萄和樹莓都還帶著葉子。今天他來得早,夏初一瞧著麵前穿著白色T恤、雙腿修長、懷裏抱著嬰兒一樣大的西瓜的陸斐然哈哈大笑。

陸斐然以為她又犯病了,趕緊上前盯著她的臉。簡一凡說如果她笑得太扭曲要第一時間送往心理科。

在兩人離得不到十厘米的時候,夏初一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

陸斐然長噓口氣,看見她瘋笑之外正常的表情後稍稍放心。

夏初一心想陸斐然這個大傻瓜,和以前一樣對生活有著超出想象的固執和笨拙,笨得讓人咋舌。

她清了清喉嚨:“為什麽要帶那麽大的西瓜來?不沉嗎?”

陸斐然沒把西瓜放下,仍然抱在懷裏:“待會要給簡醫生送去。”

“給他?”

“暑氣太重,他要分給心理科的病人吃。”

夏初一能想到陸斐然是怎麽把這差事應下的,一下子有些心疼他。住院以來都是他在照顧自己,爸爸忙完自己的事還要連夜趕回淮城處理奶奶的事,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然而這期間陸斐然從未抱怨過,夏初一陡地鼻尖有點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