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切照舊,接她下班,吃飯,然後找個地方消磨時間。
魏徑庭帶了新歡來湊熱鬧。嬌小的一個女孩,五官很精致。在胡不周的紅酒吧裏,喝了幾瓶胡的珍藏,魏徑庭開始高談闊論,談莫奈,談梵高。邵音音不是很懂油畫,聽得有些悶,偷眼看那個女孩也是一竅不通卻強裝有興趣模樣。笑得很甜,亦很討巧。
她快樂麽?
邵音音暗歎,不由想起了藍卉。
假如將程易之和魏徑庭這類人視作一個群體,有著獨特特質的群體,那些流連在‘他們’身邊的鶯鶯燕燕就如攀附糾纏的菟絲子。離了他們,她們就不能活。權勢與金錢,像是罌粟。
菟絲子……她苦笑,假如此時馮言再用這個植物來形容自己,她沒有底氣像平時那樣來反擊,高聲宣告說,當一株菟絲子沒什麽不好……
程易之靠近,摟著她的腰,“怎麽不太開心的樣子?累了?回去麽?”
沒有覺得累……隻是有些難以明言的感覺……
巧遇了安東尼。
看見邵音音與程易之在一起,安東尼有些驚訝,但立時便收了訝色,端著酒來和她聊天。聊得兩句,胡不周也來湊熱鬧。
十點過後,程易之電話不斷響起,他看看屏幕,調成震動,放在一邊不理。
不一陣,魏徑庭電話也響了起來,他笑得不懷好意,對程易之道,“你說,我接不接?”程易之瞟他一眼不語,魏徑庭將電話遞給女伴道,“你幫我接,就說我沒空。”
女伴不知其中緣由,接通後聽見一個女子聲音響起,一開口很凶,“魏徑庭呢,叫他聽電話!”
“他現在不在。”
“不在?”她懷疑,“去哪了?”
“去,衛生間了。”
“那你們現在在哪?”她再問。
女伴不敢回答這個問題,捂住話筒向魏徑庭尋求意見。魏徑庭尚未回答,程易之伸手接過電話放在耳邊,“喂”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