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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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花了小兩千,醫保報百分之七十,還欠丁一二六百。我一個月生活費六百,那次吃飯花了二百多,手頭有點緊。我尋思著等傷好了,出去找點活兒幹。

平時除了上課很少出去,吃飯讓他們帶或者叫外賣。我以前還真不知道什麽是外賣,還是四兒告訴我的。後來上四年大學不知道吃了多少外賣。也不貴,一份蓋飯才六七塊。

李薑經常來看我。他我喊梁少爺,我就喊他薑少爺。丁一二自然就是二少爺,但他對這個稱呼很不滿,說,太二了。我們就喊他三少爺。一加二等於三。

薑少對藝術尤其是文學有著非凡的熱愛。以前曾聽人說,文學係的男生本來就少,還特別娘,寫幾首小詩把自己感動的不行,跑到牆角抹眼淚。但是我身邊的這幾個人都還好,倒是薑少,很有這方麵的特質。

那天晚上,薑少來找我,一臉的憂傷地問我,一個蘋果換兩雙襪子,值嗎?我知道他文藝病又犯了,這個時候完全是瘋癲的狀態,沒法兒跟他計較,於是反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天大還是雲大?他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說,不知道。我說,嗯,雲會飄走,天不會。他豁然開朗。

薑少恢複正常了,說,梁少,宿舍咋就你一個人在,他們呢?

我說,關燈上自習去了,狗子不知道。他說,四兒呢?我說,四兒入選校籃球隊,訓練去了。

我們倆又扯了一會兒文學。薑少好像異常興奮,滔滔不絕地說,我坐一邊幹聽著,偶爾還點頭附和一下。我看關燈桌上有一包杏仁,就拿起來,一顆一顆地磕著吃了。

一包杏仁吃完,薑少也說得口幹舌燥了,他用一句話為這次愉快的談話做了總結,才華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我有你卻沒有。

李薑走了,我喝了口水,躺下歇著。十點,關燈回來了,他說,咦,我杏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