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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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皮火車,站票,七個小時到安陽。不過不是節假,人不多,能混個座兒。我跟三少對麵而坐,整了兩瓶啤酒,還整了包瓜子,扯起來了。

三少興致不錯,跟我說起了他高中時候的事兒。我倆在一起話多,但是他很少說以前,家裏的事兒更是隻字不提。

他說他早熟,初中就開始談戀愛,也不差錢兒,花花公子型的,高中遇見了魏央,很樸素的一個女生,不算好看,很安靜。

他們倆坐同桌,他經常欺負她,她會臉紅,而他以此為樂。後來他再欺負她,她無動於衷,而他開始臉紅了。再後來,她經常欺負他,他臉紅,而她以此為樂。最後,他們倆都不臉紅了。

論一場愛情的誕生。

三少回憶起過去,滿臉陶醉,我淡定地說,就像氨氣和氯化氫,碰上了,然後就反應了。他說,是,就像梁山伯和祝英台,從同窗到知己。

我說,後來呢?他說,後來我傷了她的心,她也傷了我的心。

我看他略帶傷感,無意再說下去,保持淡定,說,氯化銨不穩定,易重新分解成氨氣和氯化氫。

三少忿然作色說,別給我扯那個,我文科生!我說,打架是吧,我理科的!

我們倆大笑起來,嗑瓜子,喝啤酒。

想起一句歌詞,放在三少身上正合適,滿身風雨我從海上來,才隱居在這沙漠裏。從來沒見他對哪個妹子感過興趣。我倆在一起走著總是吊兒郎當,見了好看的妹子都是兩眼放光,但是我知道我是色字當頭,真想追,他隻是逢場作戲,看看就算了。

三少說,現在的妹子都現實,隻相信真金白銀,不相信傳說中那永恒的愛情,信不信咱來打賭,我取捆子錢出來,在女生宿舍樓下坐著,保準兒一堆妹子來搭訕。

三少意識超前,這個事兒我多年以後才明白,而當時還什麽都不懂,想著白芷露和劉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