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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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彩霞走了,我的難題來了,我該怎麽跟央央說這件事呢?

不告訴她嗎?不可能。我們倆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無話不談。

那天我去農學院,我們倆在校園裏散步。我說,央央,我有個朋友來天津看我了。

她說,來唄。

我說,是個女的。

她感覺到有點兒異樣,說,女的怎麽了?

我說,長得不好看,比你差遠了。

她停下腳步,看著我,說,然後呢?

我閉上眼睛,一口氣兒把整件事說完了。

睜開眼,央央正冷冷的看著我。那個眼神,我一輩子都忘不掉。

我低下頭,央央轉身走了。

央央走了,我從農學院回到了學校。

進宿舍樓門,樓梯上有血跡,每個台階兩三滴,我嚇一跳,是打架了嗎?不會出人命吧?

血跡到二樓沒停,我沒回宿舍,繼續往上爬,到四樓,是從407出來的。

回到宿舍,狗子在,我說,外麵那血是咋回事兒?

他說,一哥們兒自殺了。

我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狗子說,割腕,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抬到校醫院,血都流幹了。

我歎了口氣,狗子也歎了口氣,然後都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我說,喝酒去吧。狗子說,走!我說,帶上你錢包!

隨便點了幾個菜,一瓶二鍋頭。

狗子說,這個菜挺好吃的,你嚐一下,別嚼,放嘴裏品品。

那是一盤芥末三絲,我沒吃過,也不認識,嗆得眼淚都下來了。

狗子陰謀得逞了,在一邊兒笑的不行。

我含辛茹苦地咽下去,說,確實不錯,愛情的味道。

狗子說,生命太脆弱了,愛情算個屁。

我說,嗯,愛情不過是生活的屁,折磨著我也折磨著你。

他說,你咋啦,跟央央不挺好的嗎?

然後我就把劉彩霞和央央的事兒坦白從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