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妮: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我爱上了一个精神分裂的人,在表白的时候我该说,我爱你呢,还是我爱你们呢。
你研究心理学,曾经跟我说过你觉得自己有点精神分裂。没错,我说的就是你,我爱你。
我知道不可轻易言爱。我们不过是网友,彼此并不了解,这样显得我有点轻浮。我的确是个轻浮的人,但是对爱情,从来都是认真的。
王小波说,孤独是丑的。说的多好。孤独是丑的,活着不过是一个寻找慰藉,消灭孤独的过程,短短几十年,有的找到了,有的临死前还是孤独的。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孤独还悬在那里,没有着落。作为新世纪的大学生,社会主义建设的大好青年,我深深感到,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我看过你的文字,记录了你自己的生活,真实而生动。就像魔术,把生活变成文字,又像和面,把文字揉进生活,挺好玩儿的。那些跳动的文字像一个个小精灵,深深吸引了我。
你说自己很敏感,感受的世界是别人的好几倍,但是,最灵敏的仪器最容易损坏。这些,不是每个人都懂的,但是我懂。这是文字给我们的默契。默契是一个会心的微笑,想想都觉得美。
默契是孤独的杀手。
其实回想一下我们的故事,不过是见网友三个字而已。但是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仿佛我们曾经发生过很多故事,仿佛我们注定要发生更多的故事。
关于这一点,如果你想听好听的,我会说,可能这就是爱情,是我们早在太古时期就已经注定的轮回。但是,如果如果让我说实话,我会说,这是我那些没有被现实完全杀死的浪漫细胞在作祟,以前的那些关于一场完美的相遇的想象瞬间迸发。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那么幸福。我以前一直以为幸福就是高兴,就是比较强烈的快乐,但是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不是的。幸福是一种淡淡的美好。请恕我才薄,无法用文字描述那种感觉。真的,我若撒谎,让我写字的这双手废掉。
淡淡的美好,我相信你也能感觉到。但是或许你会说,单凭感觉就能跟一个人在一起吗,爱情哪能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我知道,我知道感觉的脆弱,我知道爱情要经受距离的考验。
你我相隔十万八千里,我又不是美猴王,哪来的筋斗云呢。
我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可以努力。人有两件宝,双手和大脑。双手会做工,大脑会思考。我想告诉你,我可以跨越现实的距离,跟你在一起。
等到阳光明媚的时候,你就跟了我吧,好吗。
我现在只需要你一个承诺,把它种下去,等它将来长出美丽的爱情来。如果未能破土而出,就让我们把它遗忘在泥土中吧。“不种下什么,摘来什么,像我没来过,没去过。”
就当我是一个骗子吧,不骗你财,不骗你色,只骗你一个承诺。只是一个单纯的承诺,没有法律效用,没有誓言,没有咒语。并且如果你感觉我在骗你,随时可以反悔。
见过我这么傻的骗子吗。
请问,陈丹妮小姐,您愿意被裴梁之先生骗吗?
你也许还是觉得我太飘忽,不够现实,但我并不是那样的。
其实我也只是个庸俗主义者,并不蔑视现实的力量。实际上,只有大圣人或者大亡命徒,能够不在乎现实的规则,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你我都是俗人,做不到。
我只是想活的更随性一点而已。更浪漫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呢。
我常常怨念这个时代过于功利,不够浪漫。
或许在别人看来,我恋上一个网友的行为,是疯狂的。
但是,我想说的是,我觉得这是浪漫的。
多年以后,我们可以这么回忆,那年我们都是22岁,我在微博上认识了你,并留了电话。然后,只因为想你,“不分昼夜,唱着情歌一路去看你。”
《牧羊少年的奇幻之旅》是本好书,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我特别喜欢故事的结尾,牧羊少年和法蒂玛的那段对话。
“我要走了。”他说,“我想让你知道,我会回来的。我爱你,因为——”
“别说了。”法蒂玛打断他,“因为相爱,所以相爱,爱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但是男孩继续说道:“我爱你是因为我做过一个梦,遇到过一位王,卖过水晶,穿越沙漠,遇到部落之间发生战争,我还在一口井边打听过一位炼金术士。我爱你是因为整个宇宙都合力助我来到你的身边。”
我想对你说的是,我爱你是因为我是个普通的农村孩子,普通的大学生,普通的文艺小青年儿,是因为我在微博上认识了一个跟我毫不相干的人,是因为我坐了二十五个小时火车到你的城市去看你,我爱你是因为整个世界把你送到了我眼前。
丹妮,一不小心写了这么多,有点喋喋不休了。对你,我有太多的话想说,不是这短短的几千字能承受的。我想看着你说,像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婆一样,说个不停。
丹妮,我小时候一直有个梦想,那就是伪装成王子,把公主娶了。可是长大后我发现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公主。直到遇见了你。我的公主,你愿意嫁给我这个冒牌的王子吗。
丹妮,我一直觉得世界上最浪漫的事就是走很远的路去看一个人。当看到心爱的人的微笑,所有的奔波劳顿都化作云烟,再远的路都是值得的。
丹妮,我喜欢你的名字,就像天上洁白而温婉的云。
丹妮,你就是我心中的云。
丹妮,你是我心中一棵美丽的植物。
丹妮,我想你了。
丹妮,渴了可以喝水,饿了可以吃饭,想你了,我该怎么办。
丹妮,丹妮。
裴梁之,于一个想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