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豔玲給我打電話,說,聽說你退學試讀了?
我說,傳這麽快,誰告你的?
她說,安蘭嬌來我們宿舍說的。
我說,哦,那怪不得!
她說,怎麽能掛那麽多科呢?
我說,亂七八糟的,我對考試什麽的不太上心。
她說,掛科的孩子上輩子都是折斷翅膀的天使。
我說,原來我上輩子是天使啊。
她說,晚上有空嗎,想跟你一起吃個飯。
我說,看看吧。
她說,好,那我等你電話!
這傻孩子,兩年來一直是隔三差五地騷擾我,追的也不緊,但就是讓我知道,她一直在等我。
我那時候情緒低落,百無聊賴,覺得啥都沒意思。想了想,兩個人無聊總比一個人無聊強點兒,沒事兒談個戀愛也行。再說,單身也不加學分來著。
晚上六點多,我給她打電話,問,吃了嗎?
她說,沒,等你電話呢!
我說,那咱吃去吧?
她說,好,我收拾一下,馬上到你樓下等著。
過了一會兒,我下樓見了薛豔玲,她穿了一件深紅色的長袖,鮮豔,顯眼。
出了宿舍區,她要往南走,食堂在北邊兒。我說,不去食堂?
她說,好容易把你這大神請出來,食堂怎麽行!
我說,那去南門兒?
她說,去賢夫人吧!
賢夫人在華苑,離我們學校有一站路,是一家餃子館,裝飾的古色古香,門口柱子上還刻著一副對聯,品山品水品玉餃,說天說地說夫人。
找地兒坐下,點菜。我點的是豬肉茴香,她點的是牛肉芹菜。點完我起身去廁所了。
回來的時候,餃子已經端上來了,她還沒動筷,低頭玩兒手機。
她說,你幹嘛去了?
我說,尿尿去了。
她說,你就不能說去洗手間了!
我說,好吧,我去洗手間尿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