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娟滑动鼠标点开一张图片,胳膊肘顶了一下小如,说:“你发呆呢?来看这张,太有感觉了。”
“嗯?”小如看过去,嘴里紧跟着发出一声赞叹,“妈呀,太勾魂了!这人真是我姐妹么!”
那张是男士润唇膏的平面广告,润唇膏没有像一般广告一样让他握在手里,而是被他斜斜地叼在了齿间。江森扬起下巴,脸微微有些侧过,狭长的双目轻轻眯起,带着暧昧的挑衅,仿佛他唇间的不是润唇膏而是一只雪茄。图片只截到他的胸口,上面**着,张扬这他完美的骨骼和肌肉线条,堪比是米开朗基罗手下的雕塑品。他的肤色比小麦略深点,大约涂过些类似橄榄油的东西,看起来光泽度刚刚好,让人忍不住就想上去摸一把……
小如笑道,“不行啊,兔子不能吃窝边草,潘净如,你要控制住自己啊!”
齐娟失笑,忍不住锤她,“你还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专心荼毒你家秦哥哥就好了!”
小如指着那张广告图,说:“以后他要是成了名人,我带着他出去逛街岂不是很拉风?”
秦紫视线扫过屏幕,笑道:“现在带出去就很拉风了。”
“咦?”小如的八卦劲头上来了,“你们单独出去约会过了?”
秦紫顿了顿,说:“有一次去超市遇到,就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回来。”
“哇,你两个在一起,牛郎织女看着都会自卑啊!”小如眉毛挑起,笑得活像个卖闺女的老鸨,“我姐妹其实很不错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就他这体格,估计卧房也没问题,你就日行一善收了他吧!”
“据说男人卧房的能力不是看体格就看得出来的。”齐娟正儿八经地说。
“真的?”小如像只被猫惊到的老鼠,贼贼地问:“你研究过?”
齐娟戳了下她的脑袋,“是‘据说’!找你秦哥哥研究去!”
秦紫忍俊不禁,笑道:“可是喜欢一个人,好像不会去想他入厨房入卧房,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有办法。”
小如转念一想,“这话也没错。”
齐娟也叹:“世界上有那么一种男人,千万碰不得,一旦靠近了,就一定会爱上。”
小如又“咦”了一声,惊讶地看着齐娟,“你有体会?”
“比如……秦然就是这样的男人。”齐娟坦**地对小如一笑,“放心啊,我没爱上他。就算没有你,我也没胆靠近他。”
“为什么?”小如来了兴致,今天才知道,原来齐娟喜欢秦然这种古怪类型的男人,真是奇怪的品味。
“他太危险了,像个龙卷风,你呆在他的中心才会觉得风和日丽,且不知周围肆意的风暴有多么令人抵挡不住!”齐娟晃了下脑袋,“他有多优秀就不用我说了,你知道这年头的人都贱,越是他这种不爱搭理人的性格越是让人欲罢不能。”
“哇,果然是才女说出来的话!”小如两眼放光崇拜地看着齐娟,“不过他不怎么招女生,比起森妹来好太多了。”
“她们对秦然是有贼心有贼胆,就是找不到下手的突破口。”齐娟靠在小如的桌边,捧了杯热茶。
小如点头,“他高中的时候就这样,死人一个,不给人留面子。”
齐娟长叹,“这种男人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然后瞪了小如一眼,“怎么就给你捡到了!”
小如脸皮很厚地点头,“不是我捡的,是他自己粘上来的。他粘了我好多年了。”
齐娟摸摸下巴,“你说,他是不是性格上有些偏执?”
小如拿了个苹果递给秦紫,自己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不太在意地问:“什么意思?”
“当一个人对某件事物的追求特别固执,就容易产生心理问题。比如说有些人特别爱干净,吃个苹果要前前后后洗上十多次,还是觉得不干净的,这样的人我们叫洁癖。”齐娟停顿了下,又说,“其实我也有点洁癖,但还没到疾病的程度。”
小如“嗯”了一声,“你是说,秦然对我太执着了,所以,有病吗?”
“那还不至于,不过他对你的执着绝对超过我洁癖的程度。”齐娟说。
秦紫笑了,略微低下头,“江森说,秦然活着就是因为有小如。”
“呀?”小如吃了一惊,苹果本来已经送到嘴边了又放下来,“难道……他对我有那种变态的想法?”
“什么?”秦紫一愣。
“如果得不到就要毁了!电视里不常有的么,泼硫酸,或者干脆杀了再自杀的!”
齐娟翻了个白眼,“秦然真能被你活活气死。”
第二天上课小如特地跑去跟江森坐一起,拿同样的问题去问他,江森给了她同齐娟一样的评价。
接着江森又愤慨地为他表哥打报不平,“你这小没良心的东西,秦然对你还不够好么,你提出的合理要求他有反驳过吗?连不合理的都尽量满足你!你的一根头发他都不舍得碰,在上饶的那次你以为他手上的一刀是怎么被留下的?还有那天,你掉河里,他竟然又做了那个噩梦……”
这话说到一半噶然而止,小如敏锐地发现这里有问题,那次在医院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了,只是秦然在她不方便多问,这次她可不打算放过江森了,“那个噩梦,是什么意思?”
江森发现自己失言,目光开始左右摇摆,“没什么意思。”
“姐妹,你这就不厚道了!”小如说,“既然他对我那么好,那么他的事我也该知道!”
“真的没什么……”
“做人不能这样!”
“这跟做人有什么关系……”江森很无力。
“秦然……”小如看着江森的眼睛,“秦然怕水,对不对?”
江森望天,“那是……他不会游泳啊。”
“不对。”小如敏感得像只老鼠,“我记得读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我们说好了去天平山看枫叶,秦然一起去的,可结果临时把活动改去太湖泛舟,他就没来;十一的时候我们去三清山,我和你还有齐娟都下水拍照,你还在溪水里摔倒,记得吧,那时候他也没下水;再来就是最近这次去阳澄湖捞螃蟹,他也只是在岸上看。”
江森瞥了她一眼,嘴里嘀咕:“这些事你倒是记得清楚。”
“所以秦然不只是不会游泳,他根本就是怕水,对不对?”小如把脸凑过去瞪住他,打算逼供,江森不禁向后缩,脸竟微微有些红。
“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他本人吧……”江森抬头望着天花板,他感觉到她因为靠近了而喷到他脸上的鼻息……
“可以吗?”小如蹙眉问。
江森瞥了她一眼,其实她要比看起来得更加敏感。
很早以前秦然就说,小如很敏感,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猫,只要一碰就会将所有毛都竖起来对你张牙舞爪。
“如果他愿意说,自然会告诉你。”江森扯了下嘴角,“但是小如你不能怀疑他!天下人都可以对不起他就你不能!”
“为什么?”小如一愣。
江森睫毛颤了下,很轻,但很坚定地说:“因为对他来说,你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小如沉默了一下,“好吧我知道了。”
江森叹了口气,大手按住她的头顶,“你都在瞎琢磨什么呢,秦然可能不会表达,但你也不该把他想成那样啊。”
“我对他那么重要……”小如乌黑的眼珠一转,“是真的吗?”
“是啊!他个疯子说圣诞节要带你去看星星,大冬天的跑去迪庆……”江森冷哼了一声,“这个重色轻弟弟的家伙,我告诉你啊,我也要跟去!”
小如的脸色才一滋润,马上又拉下来,“你跟来干什么?!”
江森嘿嘿一笑,“人多才热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