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26光年

再見不是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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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萌正式開始了異國生活,不會法語的她感到處處為難,很多法國人根本不懂英語,在巴黎這個國際

性的大都市裏亦如此。皮埃爾說英法之間有過一場百年大戰,所以法國人潛意識地排斥英語,更何況法國人都驕傲地認為,他們的語言是世界上最優美的語言,那麽何必去講帶著霧氣的英語。

想起賽珀講法語時的迷人聲調,她承認法語真的很優雅,可也是世界上最難學的一種語言。動詞和語態無休無止的複雜變化,讓無數初學者望書興歎。

林萌把那本英文小說放在賽珀的信箱裏,進出他住的大樓時,她有些忐忑,然而她並沒有再碰見他。他仿佛一下子消失在空氣中,否則她為什麽總是恍惚聞到他的氣味?

每天在大學城站等車上班,那個彈吉他唱西班牙歌曲的歌者也再未出現。盡管與成百上千的人同乘一輛地鐵,然而所有的人都麵無表情地對坐或者挨身而站,誰也不願施舍給對方一個笑容。

無緣的人總是到站後各自分開,沒有相識的機會。茫茫人海中再也找不到那個有著藍褐色眼睛,總是笑逐顏開、隨時隨地找樂子的年輕人。

快樂時光真的讓人很懷念。

差不多一個月後,會計問林萌有沒有收到他發的信,信的內容是要求她提供銀行賬戶,以便打入每月的獎學金。林萌覺得很奇怪,每天都在一幢樓裏上下班,為什麽不直接把信給她或告訴她?不久後她發現這是法國人的一個習慣,針對個人的信件,無論是來自政府還是公司,都直接寄到住處,郵戳上的日期具有法律時限效應。

林萌打開那個屬於她的信箱,上麵還貼著他人名字,裏麵有一大堆紙張,很多是商業廣告,還有幾封前房客的信。林萌翻查著,找到了兩封給她的信。一封來自實驗室,雖全是法文,但內容已知,無須查字典。另一封鼓鼓囊囊,沒寫地址,隻是簡單地寫著“LINMENG”,字體遒勁有力,反麵並未落款。她疑惑地打開,先倒出一部手機來,粉紅的新款LG,防劃貼膜上印有LIFEISG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