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年的秋天,他直直地看著我。
他的眼睛裏大概有炸雷,一顆一顆丟過來,炸得人心淩亂。其實他挺帥的,我知道就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可以騷擾了我那麽久,肆無忌憚。
許諾輕呆滯了一下,然後,他忽然大喊:日月在上,天地為證!我就是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我被他煩得要瘋了,然後我對許諾輕說:“你敢從三樓上跳下去,我就答應做你女朋友。”
他愣住,很多人在看他的反應。
跳樓,還是不跳?他沒有跳。
我讀的高中,是全市最好的重點。澳門回歸那天,我又看見了許諾輕。他被兩個中年男人帶著。一個很瘦,和他麵目相似。一個很胖,是高中的教導主任。
許諾輕的眼睛似乎在搜尋什麽。沒多久,我聽見許諾輕對那兩個大叔說:“就這個班吧!”
他的目光跳開眾人,降落傘一樣直接落到我的身上。我哀歎一聲。
關於他的家事,是這樣的:他有一個在本校擔任教導主任的叔叔。
就算他初中讀得再爛再不爭氣,一樣能在重點高中遇到他。我們居然又回到了一間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