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聪开始摸索口袋,掏出纸巾递过去。鹤真没有拒绝,也没去擦,因为她一直在哭。
“小时候可以看见干干净净的海。”鹤真的短发被吹得更加动**飘扬。
可那是小时候了。
“小时候什么烦恼都没有。”
但小时候过去了,就一去不回。地球不为任何人停转。
“我去考研,一直不想回来。你想知道么?还是你听人说了,听我家隔壁的人说的?”
但木聪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曾经有个外地男的,很文艺,来岛上住着,租的我家楼上。我们谈上了,后来他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拿掉了孩子。看不出来吧?”
鹤真突然笑了。
很奇怪,她就是想跟这个陌生人,把自己小半生的遭遇全盘托出。
真的看不出来,她看起来年纪很小,不过20多岁。
木聪明白她为什么忍不住骂人了,以及她讨厌酒托女孩的原因了。也明白她为什么讨厌面目全非的岛屿。
“你说得对,没有什么是不变的。”她又哭了。
他干脆直接给她擦眼泪了。
人生在世不称意,何不要哭就痛哭。勉强忍住,多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