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褐休学了,但不是为了陈桑,也不是因为栗山。她决定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加盟好友的音乐教室。
松褐有个业余研究昆虫的父亲,一辈子在小城市待着,没什么成就也没什么遗憾,光肩星天牛、松褐天牛、锈色粒肩天牛、栗山天牛、云斑白条天牛、黄星桑天牛……品种繁多。做父亲的,顺手就给心爱的女儿取了名字。
幼年的松褐极其嫌恶父亲这种偏离主流的审美趣味,而今不了。
它们一样从粒状的童年开始长大,进入险恶的世间,东奔西跑。
没了残酷的人类剪去它们的触角,它们想必在屋顶或树梢,阳台或瓦盆,嗅着天地万物的气息,辨析自己的心,觅食谋生,也猎取属于自己的爱。直到她的触角,找到另一个和自己气味相投的人。
人生是美梦与热烈的希望,不管是恋爱还是工作,成王败寇。
很多人失败了,就一股脑推卸给童年阴影。但你要打败你的童年,才成为最好的自己,谁也不例外。
列车穿过山间隧道,穿过湿地湖泊,穿过城市乡村,抵达目的地时,松褐在心里说,北京,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