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憂傷一樣明媚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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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六百遠行的日子如約而至,我拖到很晚才起床,然後懶洋洋的穿好衣服,收拾好東西,將本想送給六百的手環放到櫃子裏,她不需要了,現在需要這個東西的是我,是我需要一個東西來記憶六百。

沈寧原本是要來接我,然後一同去為六百送行的,隻是我推脫了,我要自己去,直接去火車站。

拖到最後,14:05,我到了火車站,穿過擁擠的人群,我跑到站台裏,四處尋找著六百的身影,我突然開始心急,14:15的火車,我開始後悔自己不該這麽晚才來,我害怕自己會再見不到六百。

貝斯,對了,我要找背著貝斯的人。在哪裏?究竟在哪裏?

“幕幕!”

是六百的聲音,多麽熟悉,這輩子我都無法忘記的聲音。

“六百!”

我拚命的跑向六百,這個一身黑衣的女孩,她就站在那裏,張開雙臂,等著我,當我衝到她懷裏的時候,她的手臂緊緊的收攏,給了我如此大大的擁抱。

“開往杭州的435次列車馬上就要啟動,請各位旅客抓緊時間上車…”

一遍遍的廣播,讓人如此心焦。可六百要走了,這是事實,無從改變。

我鬆開手臂,從包裏拿出一封信,遞給六百,六百接過信便撕開來,抖開信紙,她的視線落到那片單薄的信紙上。

“幕幕,”六百低著頭,聲音有些發澀,“不要再做女俠了,你是個詩人。”

六百說完,轉頭便走,再沒看向我一眼,我沒有叫住她,因為我清晰地看到她眼中有東西晶瑩的閃爍,而我卻再沒留下眼淚。

我默默的看著六百上了火車,令我有點小小驚訝的是孫一洋竟然也跟著六百上了車,沈寧走過來,拉起我的手。

“他們?”我張著嘴巴,半天合不上。

“孫一洋說他跟六百一起走,”沈寧的話很平靜,接著看向我,嘴角一揚,笑著說到:“他還說,小學畢業那會兒,本想托你給六百送封告白信,結果被你砍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