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憂傷一樣明媚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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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敢相信,家鄉竟然還建了這樣的賓館,跟著經紀人住進“錦繡莊”後,我便隻身跑了出來。

老貓問我做什麽去,我說出去轉轉,沒來過這兒。當我說出這句話時屋裏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石頭,阿傑,都像吃錯了東西似的看著我,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出現這種表情,很奇怪嗎?不會吧。

阿傑跟我到了賓館門口,“你今天是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我回頭看阿傑。

“要去哪?我陪你。”

“不用。”我說完甩頭就走。

“出去閑逛背著貝斯做什麽?”阿傑在身後喊著。

我不想回頭,抬起右手用大拇指點了點琴箱,“這東西離開過我嗎?你今天的廢話太多了!”問我怎麽了?分明是他們一個個的不正常。我完全不顧隊裏其他人的不解,就這樣跑了出來。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腳下每寸土地都散發著回憶的味道,我用力呼吸著這城市的空氣,空氣裏滿是讓人回味的氣息,是的,我回來了,就站在這裏,真實得像個夢。

鎮上街道修的更加平整,深秋的天氣,天空格外高遠。破舊熟悉的建築也已經一一翻修過,新時代的建築風格下隱藏著古老的脈搏,好似穿了新衣的老人,隱隱露出幾根枯瘦的筋骨,使人陡然生出一股若有似無的厭惡。

穿過街北的小道,我走到向陽路上來,看來我的記性還不算差,竟還記得這條小路,因為小時候常來這裏,與徐輝一起;當然,大多時候都是我帶他來的,帶著他,不是我想和他一起,而是因為他手裏總有用不完的零花錢;徐輝是我弟弟。

路北把頭第一間門市房竟然還在,有些發舊的木頭門迎著午後的陽光,懶懶的敞開著,曬得已經破舊的牌匾依然橫在門楣上,那上麵寫著四個大字,“三味書屋”。

我邁步進了書店,一股濃濃的紙墨味兒迎麵撲來,好熟悉的味道,突然我好想看到一個小男孩向我跑過來,高舉著雙手,手裏拿著一本《葫蘆兄弟》,那樣子是那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