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熄灭了手里的烟,喝空了酒,懒懒的窝在沙发里,转头看向窗外,思绪开始快速的回转,不得不再次回想起那段往事。是的,那一天,我遇到了老猫,同时也离开了孙一洋,记忆中那是我与他的最后一次对话。
我转头看到幕幕,她一言不发,有点不像以前的她,我别过头淡淡的问了句:“那个当初与你一起混场子的女孩怎么样了?”我是突然想到这么一个人,我很想知道幕幕后来认识的朋友怎么样了,那个在我走后一直陪着幕幕的人,她会是什么样呢?
啪嗒一声,我猛的转头,看到幕幕手里的杯子突然脱落,摔在地上,咖啡洒了一地,雪白的杯子如雪球般咕噜噜的向我滚来,直到撞到我的长靴,才缓缓停下;她这是怎么了?如此失魂落魄,我弯下身拾起杯子,服务生正赶过来,不停的擦着桌上的咖啡。
我知道我触碰了她的底线,我就知道一定有事情发生,这些年,她还是有变化的,可究竟是什么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幕幕也会如此不安?我突然想起那天我独自一人推门进屋时的一幕,心也跟着抽搐,我随手将杯子放到桌上,看着幕幕:“人都是属于自己的,好坏与别人无关。”
我这样告诉幕幕,因为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没人会替你买单,走错了,受伤了,就算死也要自己受着。
要么勇敢面对,要么等待死刑。
我看着幕幕,就这么看着她,也许她不知道我有多爱她,爱那段美丽的年岁,只是现在的我们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勇敢。
我看着幕幕,心头隐隐地疼,她突然开始脸色泛白,然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幕幕突然拿过手提包,不住的翻找,我知道,她在找药,可我的心口却更加的疼,并且让我想起了孙一洋。
那天,当我发现孙一洋在嗑药的时候,我惊讶的差点扔了贝斯,我冲过去质问他:“你在做什么?”
他不回答,不耐烦的站起身。
“你到底都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呢?”我抓住他继续追问。
“和你没关系,你去搞你的乐队去,别来烦我。”孙一洋说着甩开我的手,晃晃****的要出门。
“你这个样子要去哪?”
“不要你管!”他说着一手打开了门。
“你站住!”我喝斥道:“什么叫不要我管?”
“你什么时候变得跟个事儿妈似的?弹你的贝斯去吧!”他接着一甩门走了。
我急忙打开门跟出去,奋力的喊道:“孙一洋,你要去哪?你他妈的能做点正经事不?”
孙一洋的背影突然停滞,他没回头,只淡淡的说了句:“我根本不是什么正经人。”然后便继续向黑夜走去,他那句话声音极低,但我还是听到了,他就这么走了,走的义无反顾。
可你他妈的要走,干嘛卖我?那阵子我的精神几乎崩溃,完全无法面对生活,一瞬间,原本平稳的世界轰然崩塌,破碎得不成样子;生命里唯一的依靠只有阿杰那瘦弱的身子。
我看着幕幕,不想说话,伸手拿过一旁的贝斯,打开琴箱盖子,从箱底翻出个纸包,递到她面前。
幕幕那游离的目光看着里面白色的粉末,颤抖着接过,重重的吸了一口,然后急忙放下来,她果然碰过这东西。接着她大口大口的喝白水,然后疲惫的靠向身后的沙发。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幕幕,心里烦躁得不得了,抽出一根烟点上,我伸手夺过她手里的药瓶,原来只是止疼药,“止疼药对你来说根本不管用吧。”我随口说道,然后望向窗外,满地落叶,这真是个失落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