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珀已經很多次在話劇團門口等小許導一起去吃午飯,或晴天,或陰雨。他每次看到她朝自己走來,一向平靜的心總仿佛被什麽輕輕地撥動著。
青橙一出大門就看到了熟悉的車,還有人。蘇珀身長腿長,穿著一件卡其色的風衣,站在一棵高大的玉蘭樹下。
她加快了步子小跑過去,蘇珀也迎著她走了兩步。
“不用跑。”
蘇珀又想起昨天晚上做的夢——
他走過一幢幢白牆青瓦的房子——那是柏州老城區一帶老房子的特色。最後他在一扇敞開的木門前停下,因為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她穿著一套白色的運動服,高高地卷著袖子,正趴在桌子上吃麵,身後是鬱鬱蔥蔥的植物。她的麵前擺著一台老式的電視機,正放著少兒節目。
她抬頭看向他的時候,眼睛彎彎的、亮亮的。
再後來,他們出現在了青山路,周遭濃蔭滴翠,蟬鳴陣陣,卻唯有那一縷嬌俏的女聲,聲聲入耳。他轉頭看去,滿眼都是她的笑。可走著走著,她就不見了。
他睡得很淺,等完全清醒過來後,他就一直在想那盛夏深綠中的一抹白,以及後來找不到人的空白。
一幕讓他心動,一幕讓他心慌。
他想到自己剛二十歲的那年,經過一家琴行,那會兒他已有點積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就走進去問老板,有沒有教古琴的老師。老板說有,他便報了名。他也不是真的想學有所成,加上自己也忙,就當興趣學著,不過沒一年,那位古琴老師因身體緣故不再教課,他的琴也就學到了這裏。
“青橙!”
青橙剛走到蘇珀麵前,就聽到有同事在她身後喊她。蘇珀也跟著看去,是一個身穿橙色大衣的白淨男子。
“梁哥。”青橙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叫梁哥的男子之前見過蘇珀,對蘇老板說了聲“你好”算打招呼,然後把手上的一把折疊傘遞給青橙:“你之前借我的,一直忘記還你了。剛才老陸說天氣預報顯示等會兒要下雨,你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