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忘憂

(六)有酒有花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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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萱是典型缺乏防危意識的幸福人種,她竟然會以為,江齊楚他爸的到訪,真的就隻是拿自己這個正麵例子激勵教育兒子,於是也跟著致力於說服江齊楚,讓他聽家裏安排上高中,心道這就算盡了力。直到和家人把吃飽喝足的江家父子送出門,江盛落下車窗說:“那叔就把這小子交待給你了,葛萱,你該咋直溜兒咋直溜,他敢不聽你的,你給我打電話。”

滿腦子都是明天同學會的葛萱,冷不丁被點到,左右一看,爸媽和小棠都正瞅著她,她則完全沒搞清狀況,指著自己的臉,“啊?”

江盛又說:“我是年年找老師給他補,一點兒作用也沒有,他根本就不知道咋學,估計現在連小棠的水平都趕不上。你也不用問他哪兒不會,就從最基礎的開始攆吧,我不指他一口吃成個胖子,你就教教他,你是怎麽學的,讓他能學進去就行。”

車子開走了,袁虹歎口氣,“也真夠愁兒的。你說考了那麽點兒分,那不就是幹脆啥也不會嗎?一個暑假倆來月,再攆能攆到哪兒去啊?”

葛冬洋點頭,“那也不能幹挺著啊,學進多少算多少唄,總比上了高中老師講的一字兒聽不懂強,三年坐下來也夠遭罪的了。”

葛棠同情地看著姐姐,“趕緊給你班同學打電話吧,說明天散夥飯吃不了了。”

袁虹說她:“要是從初一的開始講,你正好也跟著聽聽。”

葛棠為人慈悲,“那多刺激江哥啊!還是算了吧,我開學了好好聽講,肯定落不下。”

葛萱眨巴著兩隻眼,企圖以拒絕聽懂的反應,來麵對自己不願接受的現實。

熬過了一個補課的寒假,還想這個暑假可以肆無忌憚地玩,結果莫名其妙被一個累贅給包下了。從倉房裏找出原以為再不會用到的初中教科學,翻了兩頁,葛萱突然很想吐。強忍著,打算等江齊楚來了,當他麵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