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年(全二冊)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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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陳尋的時候已經是2007年秋天了,此時我們都正在創業的艱苦過程中,互相約了好幾次,才總算定好時間一起聚了聚。

我們找了一間不大的館子,要了點小菜和啤酒,一邊吃一邊聊,陳尋剛從新疆出差回來,又黑又瘦的,他扔給我了一條雪蓮說:“不知道給張總帶點什麽,嚐嚐新疆煙吧。”

“滾你媽的!”我笑著拍他說,“少來啊!總個屁!你見過手下一個人都沒有的總麽?”

“那你名片印那麽唬人幹嗎?”

“現在不都這樣麽,不是經理就是助理,反正沒有平民百姓的名頭!你怎麽樣啊?注會過幾門了?”

“四門,今年考稅法,去年我就考了,就差一點,靠!你呢?”陳尋給我倒上酒說。

“還行,就那樣唄。”我跟他碰了一杯說。

“聽說前一陣漲錢了,股票也做得很牛,‘5·30’前就跑了一點沒套住,是不是都夠個稅申報了?你家小付早就跟我吹上了,我還想托你買點基金什麽的呢。”陳尋狡黠地看著我說。

“靠!這娘們兒……甭聽她胡說,我就是送了她一張信用卡副卡。你要有錢不怕我禍害就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幫你理財,給你保本,”我皺著眉說,“哎,別說我,你怎麽樣啊?還沒哪朵花落你賊眼呢?”

“沒!我估計還得過幾年光棍節!”陳尋淡淡笑了笑說。

“說真的,要是方茴回來,你覺得你們倆還能好麽?”我試探著問,前幾天在MSN上遇見了Aiba,她告訴我方茴已經回國了,我馬上想起了陳尋,這才把他約出來。

“這話怎麽說呢,”陳尋喝了口啤酒說,“在我這輩子最好的日子裏,她一直陪著我。稍稍低下頭就能看見她的發旋兒,輕輕一抬手就能夠著她的衣裳角,我現在還記得她用飄柔的洗發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兒。我大半的記憶裏都有她,那時候我們天天坐同一間教室,看同一本書,做同一道題,走同一條路,一直一直在一起,現在想起來都會感歎,有那個女孩在身邊,真是太好了……可是現在我們的好日子過完了,她也離開我去了那麽遠的地方。我覺得已經不是能不能再好的事了,而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