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年(全二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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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行的事剛過去不久,新的政治任務就布置了下來。1999年10月1日是新中國成立50周年大慶,F中被指派參加隊列和集體舞表演。學校對這件事十分重視,一接到任務馬上開始組織同學排練,高二年級翻花舉牌,高一年級學習集體舞,整個校園頓時忙碌了起來。

侯佳自然打算讓一班突出表現,她委派班裏身條模樣最順眼的陳尋和林嘉茉擔任學習舞蹈的小教練,一心想博個頭彩。不過這可苦了一班學生,不但體育課犧牲成了舞蹈課,就連放學之後還經常要多練40分鍾。當別的班級放學回家的時候,他們卻要傻了吧唧地在操場站成一圈,學跳《開門紅》和《好日子》什麽的。

本來陳尋還是挺願意參加這種活動的,他屬於人越多就越顯眼的那種人,俗話說是金子就會發光,他是尤其愛在石頭中使勁放光的很屌的金子。但是集體排練的時候他卻不怎麽高興,因為雖然這集體舞是男生女生圍成裏外兩層的兩個圓環,麵對麵轉著圈地跳,指不定跳到哪裏停下,然後麵對麵地拉胳膊挽手,可是集合歸隊時則是統一的隊形,所以也有相對意義的固定舞伴。而方茴的那個舞伴就是喬燃。這讓陳尋很不爽,他和林嘉茉是小教練,大多數情況下不能站到隊裏,因而他也搭不上方茴的邊,就算偶爾遇見了,也就是幾秒鍾的工夫,一眨眼她就轉回到了喬燃身邊。

方茴也有不稱心的地方,陳尋和林嘉茉在一起她是沒有意見的,可是同樣作為小教練,五班的王曼曼也一直跟他們在一塊。這女孩很開朗,總是和陳尋說說笑笑,鬧得歡了恨不得能趴在他身上,這就讓方茴心裏不是滋味了。

這樣一來一往地,他們兩個人就有些別扭了起來,平日裏不能明目張膽在一塊兒的缺憾,就一股腦地在晚上打電話的時候補齊。可惜事不湊巧,陳尋家的子母機壞了,他房間裏用於和方茴聯絡的子機掉到了水池子裏,倒不至於不能用,隻是通話時雜音遠遠大於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