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靖琛一走,薑默趕緊關上辦公室的門,隨即很沒形象地賴躺在辦公椅上,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散發懶勁。
掐指一算,打從當經理開始,除去被王芝悅拉去被迫接受教育的那半天,她至今沒有休過一天假,連996都是奢望,工作時間直奔007,技術含量不談,強度這塊確實拉滿了。
要是早知道給男神賣命是這麽樁苦差事,當初張玉然邀請她的時候,她一定不會那麽痛快地點頭應允,好歹矜持一點,推脫一下,多爭取點工資都是好的。
嗨呀,哪來這麽多早知道,既然上了賊船,好好工作,修煉成更有價值的人,才能對得起初心。
可是一念及此,薑默又有些惆悵。自己是有心做大做強的,奈何從開始到現在,總有些意想不到的麻煩,成為她成長路上的絆腳石。
不談東廠在逃公公謝保平,沒頭腦還總不高興的林仲龍,單說眼下,教練隊員互相擰巴著別苗頭,後天的比賽,沒準就會成為LW戰隊起步賽季的謝幕戰。
可是她又能怎麽樣呢?為了當好張玉然手下最茁壯成長的一棵韭菜,她可是使勁渾身解數,經理領隊數據分析師的工作通通一肩挑起,而且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她覺得自己離戰隊專屬心理谘詢師也不遠了。
都說心理谘詢師自身會有心理疾病,從自身經驗來看,薑默深以為然。她倒是幫別人卸去壓力了,可是她的壓力有誰能和她一起分擔呢?
不說別的,光是戰隊可能輸掉後天的比賽,繼而恥辱告別今年的OD這一條,就足夠她愁掉一把頭發。
苦惱地歎了口氣,薑默強迫自己找點事情分散注意力,不要總是牽掛比賽結果這種誰都說不準的事。
她解開發辮,又慢吞吞地用手指梳理著頭發。隨著根根纖細的發絲順滑地從她指縫間流下,心中的焦慮似乎也慢慢消散。直到最後一縷發絲上的結被解開,薑默終於理順心情,重新坐回辦公桌前,拿出紙筆,開始從大到小,逐個分析她目前遭遇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