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薇这几个月来被拘在风鉴楼里不能出去,甚是无聊,不过也听着顾君逸的交代,不敢随便出去。
这日傍晚,商薇闲来无事正要去藏书阁看看,忽然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小厮给拦住了,商薇一愣,那小厮赶紧慌慌张张地道:“大小姐,这儿有封你的信。”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件。
商薇粗略地看了一眼信的封面,确实是给她的信,商薇疑惑道:“送信的事不是应该专门由楼里的信使来送的吗,怎么跑到你一个小厮的手里了?”
那小厮好像胆小得很,一听到商薇发问,赶紧颤颤巍巍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有个信使去大小姐的房里找大小姐,结果大小姐不在,那个信使就将匆忙地将信给了我,让我转交给大小姐。”
商薇皱了皱眉,没有去接信,只道:“我的信都是马四给我送的,马四不是个糊涂的,哪能把这么贵重的信随便交给你一个小厮呢?”那个小厮赶紧紧张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也……也可能是他有急事,最近楼里的事也是不少,大小姐你也清楚。”商薇蹙着眉头打量着小厮,没有说话,小厮见此又道:“那个马四还说了,这是一个叫魏修的人给大小姐的信,叫我一定要亲手给大小姐。”
商薇一听见魏修两个字眼睛立马就亮了,从小厮的手里抢过信,看了眼信封上的字迹,笑道:“果然是魏修的字。”
小厮也跟着附和道:“我哪里敢骗大小姐,既然大小姐已经收到了信,那我就先回去了。”
商薇闻言忙点了点头,随口道:“你先下去吧。”接着赶紧拆开了信封,这一看才发现里面装着并非是一封信,而是一张字条,商薇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原来是魏修约她明日午时在佟先生的茶馆里见面。
商薇看完信的内容心里的疑惑更深,看这字条的意思是魏修已经回来了,可是魏修为什么没有回楼里,而是约她去茶馆见面呢?商薇又仔细地看了看信上的字迹,确实是魏修的没错。
正当商薇犹豫之时,忽然闻见一阵淡淡的香气,商薇赶紧将鼻子凑到信纸前,这香气,竟是她送给魏修的香包的香气,商薇的心里一阵感动,决定明日午时无论如何也要赴这个约。
顾君逸和那老伯正说着话,一个穿着简单的粗布麻衣的姑娘忽然朝着顾君逸走了过来,只见那个姑娘笑道:“两位公子,我们先生请你们到堂内一叙。”
顾君逸挑了挑眉,看向岳正临,岳正临问道:“你们先生可是那个坐诊的王大夫?”
那个姑娘接着笑道:“正是,两位公子快请吧。”
顾君逸点头道:“那就劳烦姑娘了。”
顾君逸和岳正临跟着那个姑娘来到了堂内,正是傍晚,堂内的光线昏暗得很,只依稀能瞧见人脸,两人到时,那个传说中的王大夫刚好给一个病人抓完药,顾君逸特意去瞥了一眼,看见那血红色的块状颗粒时心也不免跟着一震。
那个病人拿好了药又说了一番感谢的话之后便离开了,王大夫也正跟着走到门前,朝着门口还在排队的人道:“今日已经很晚了,大家要想抓药就明日午时再来吧,我们这儿要打烊了。”
排着队的人听完这个王大夫的话虽然都很失落遗憾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埋怨,都跟着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王大夫目送着这些人离开,随后又看向顾君逸和岳正临,笑着问道:“两位公子也是来看病的?”
王大夫的话音刚落,便见刚刚那个姑娘将门关好,顺便点亮了油灯,借着微弱的光,顾君逸这才看清这位王大夫的脸,是位看起来性子颇为温和的中年男子。顾君逸也笑回道:“不是我们,是我们的一位兄弟,看起来高高瘦瘦的,浓眉大眼的,不知道先生这两日有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的人?”
王大夫闻言愣了一下,蹙眉道:“抱歉,我的病人太多了,我很难记住他们都是什么样子。”说完又看向那个姑娘问道:“小荷,你可见过这样的人?”小荷也摇了摇头。
顾君逸见此回道:“既然如此,不放劳烦王大夫先给我们开些药,等哪日我们找到了那位兄弟,也好将药拿给他服用。”
王大夫笑着摇头道:“公子有所不知,来我这儿开药最好还是要带着病人一起来的,否则这个药我也没有办法开。”
顾君逸挑眉问道:“为何?来先生你这里开药的不都是得了一样的病症吗?”
王大夫解释道:“是这样的,根据病人的年龄,体质的不同,我开的药也是不同的,毕竟每个人对药物的接受能力也是不一样的。”
顾君逸了然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王大夫又提议道:“不如这样,两位公子现在我这里住下来,若是两位公子的兄弟来了这里,两位公子也好能找到他。”
顾君逸故意推脱道:“这样恐怕太麻烦了。”王大夫摇头道:“没什么麻烦的,我也是看两位公子看起来不像是寻常来看病的人,才来帮这个忙,正好我这后院也有空出来的住处,两位公子就不要推辞了。”
顾君逸看了岳正临一眼,随后笑道:“那就麻烦先生了。”
顾君逸和岳正临在小荷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令两人诧异的是这个后院看起来居然要比前面的王大夫坐堂看病的店铺要大上不少,间间房屋错落,且都黑着,倒是给这个院子增添了不少阴森之气。
顾君逸和岳正临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心里都觉出些不对劲来,走在前面的小荷笑道:“这里的布置简单,两位公子不要嫌弃才好。”
顾君逸笑得温和道:“哪里哪里,我看着院子还不小呢,不过这么些给屋子都黑着灯没有人住,倒是有些浪费了呢。”
小荷扫视了整个院子一圈,笑着回道:“怎么会浪费呢,这些屋子都是平日里给先生炼药的,这些药可救了不少人呢!”
顾君逸闻言一惊,挑眉诧异道:“这么多屋子都是用来炼药的?”
小荷颇有些得意地回道:“公子可不要小瞧我们公子的药,你要知道这痨病可是不治之症,我们公子不知道救活了多少。”
顾君逸笑着点头道:“那倒是。”话音刚落便见小荷推开了一道门,简朴大气的房间映入眼帘,顾君逸笑着赞道:“先生的品味真是不错,这房间看着便叫人觉得舒坦。”
小荷也笑道:“两位公子喜欢就好,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顾君逸点了点头,小荷便关上门离开了。
小荷走后很久,岳正临才看向顾君逸问道:“你怎么看?”顾君逸挑眉笑着反问道:“什么怎么看?”
岳正临皱眉道:“你不觉得这事儿很奇怪吗?我们不清不楚地就住到这里来了。”
顾君逸抿嘴道:“既然知道他们这么做是有目的的,我们就等着就好了。”岳正临摇头道:“这事不简单,我们和这个西鹤年堂又没有过联系,这个王大夫平白无故地就把我们请了过来,可见他的心思不单纯我们还需早做准备才好。”
顾君逸闻言道:“这个西鹤年堂本来干着不正当的勾当,自然是草木皆兵,处处防着我们。”
岳正临回道:“虽说他干着不正当的勾当,可是我们现在也没抓着什么证据,他们应该也不会想到来对付我们,我想还是有什么地方我们没有想到。”
顾君逸听着岳正临的话沉思道:“既然你想查的话,我看那些屋子里就有古怪,不如我们先从那些屋子查起吧。”
岳正临赞同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