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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忘記需要很多很多年,但記起來隻需要一瞬間。梁文康在時間的洪流中掙紮打轉,拚命抓住回憶的碎片,最終發現,記憶盡頭的那個小女孩,是陽葵。
那個女孩,站在初冬的暖陽裏,連身影都是那麽清晰。
梁文康覺得好像有一朵花從心底開出來,花骨朵蓬蓬的,一直要冒到嗓子眼兒。
好想抱抱她。
少女濃密的馬尾在空中旋出一個弧度,陽葵的臉砸進少年火熱的胸膛,肩被少年強有力的臂膀箍住,姿勢曖昧卻動彈不得。
陽葵試著講理:“你想起了什麽?先放開我,我們慢慢說,我……我喘不過氣了……”
梁文康鬆開手,彎下腰直視陽葵:“章魚MM巧克力豆是你,對吧?那個畫上的小男孩是我,對吧?”
兩人的眼睫之間不過一厘米的距離,陽葵甚至能看清少年嘴角微青的胡楂,她下意識地偏過頭,鬢角擦過少年的唇,兩人都僵住了。
少年喉結滾動,心怦怦作響,微熱的呼吸噴在少女的側頰上。
“你們倆在幹什麽!”
陽韞叉著腰,喘著粗氣,湊到兩人身邊。
小狼狗弟弟推了梁文康一把,把陽葵擋在身後。
有了這麽一個金光閃閃的電燈泡,梁文康氣得牙癢癢,陽葵表示很安心。三人效率很高地買下了顧冬陽的那幅《家》。
陽韞當著自家姐姐的麵,拿著姐姐的錢買下了“章魚MM巧克力”的《棒球男孩》,三人一起擠上了地鐵。
周六的地鐵人不是很多,卻依然很難找到位置。好不容易有了個空位,兩個男生交換個眼色,立馬把陽葵按了上去。
梁文康和陽韞,一個小學生,一個大學生,隨即勾肩搭背,好兄弟似的走到地鐵車廂尾部。
“原來你就是那個還沒出生,就已經讓你姐姐哭過一次的小子啊!”梁文康上下打量著陽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