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得最傷心的那個晚上變成大人了嗎

江城十年,我與你冬不暖夏不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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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聞人可輕

推薦BGM:《やわらかな光(柔光)》—— 山田豐

編輯采薇的閱讀小貼士:

總會有那麽一個人在你心裏,無可替代。姐妹們!把眼淚憋回去,好好抱一抱身邊的人吧。

01

再見到江以誠是十年後。

江南六月的梅雨從灰黑色雨蓬上匯聚而下,滴在江以誠的肩膀上,暈開在他薑黃色的襯衣布料裏,像一朵開到荼的刺玫。

躲在他背後的小朋友露出半個頭偷瞄蘇忘。

江以誠溫柔地引導:“仔仔,叫人啊。”

江以誠彎下腰的時候,蘇忘看到了藏在他後腦勺裏密密麻麻的白頭發,脖子上已經痊愈但留著增生疤痕的舊傷,以及微微有些駝了的後背,還有因為頻繁搓洗而泛白脫線的衣領。

眼眶不免有點發脹。

蘇忘不明白如今才二十九歲的他,怎麽把日子過成了這般不修邊幅的模樣。

五歲大的小朋友看蘇忘的眼神有些膽怯,抓著江以誠的手還是往他後背躲。

江以誠抬頭,眼神裏充滿無奈和寵溺,解釋道:“我兒子膽小。”

多年未見,站在即將拆遷的故街,蘇忘也有些拘謹,一如當年長大後第一次見麵跟他說話那樣,嗓音有些顫抖:“沒關係。”然後真心誇讚,“小朋友長得很漂亮。”

江以誠淡淡地笑了一下,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然後站在離蘇忘和江小跳稍遠的地方抽了一口,舒坦了,才望向蘇忘說:“是啊,跟他媽媽長得很像。”

驕傲和不加掩飾的小幸福從他臉上流露出來。

這讓蘇忘心髒一緊,她尷尬地問:“你們回來辦拆遷手續,他媽媽沒來嗎?”

江以誠在欄杆扶手上磕了磕煙灰,不冷不淡地說:“來了。”

來了,但沒一起,大概是感情不好?

“畢業後,你考到了哪裏?”蘇忘不戳人痛處,換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