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 1〕
**是一個受不得委屈的器官。
自習課上,我實在忍不住,回頭小聲對林南柯請示:“班長,我想上廁所。”
他停下手中的筆,眼神充滿了懷疑。
“你想耍什麽花樣?”
“沒有啊,”憋尿的感覺苦不堪言,我解釋,“下課跟人比賽喝水來著……”
林南柯一臉了然模樣,惡狠狠道:“你活該啊,趕緊去,趕緊回。”
聽到“去”字,我起身就往外衝,畢竟不想因為尿褲子這事再登上樹人中學的頭條,要真是這樣,到時候我會一頭撞死在作業本上。
林南柯的話尾落在教室拐角處的空氣裏,帶著一股檸檬的香味,沁人心脾。
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醒醒吧,那是洗手液的味道。
自習課結束,班內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同學用比賽喝水這事刺我,我這人幹別的記性不好,但記仇還不錯,總是有口氣憋在心裏,尤其是對於滑鐵盧事件,記憶尤為深刻。
“你是在挑釁我嗎?”
“是。”
我手指勾了勾,盡力從臉上扯出一個標準的冷笑:“那麽恭喜你,你成功了。”
第二屆喝水大賽正式拉開帷幕,為了打造出勝利者的氣勢,我一隻腳踩在桌子上,學著電視劇裏土匪喝酒的模樣,打開瓶蓋,帥氣地仰脖,三飲而盡。
旁邊還有拍手助興的吃瓜群眾,這場非正式比賽,氣氛倒是挺到位。
喝完一瓶,眾人連連叫好,我故作腔調,學人家摔碗,把塑料瓶往地下一扔,抱拳道:“承讓,承讓。”
隻見那個瓶子一蹦一跳,躍過數十條桌子腿,又打了利索的幾個滾,落到了一雙綠色球鞋腳下。
我低頭盯著瓶子,脫口而出:“喲,這誰還穿綠鞋呢?演綠野仙蹤啊?”
語畢,我一抬眼,林南柯正悠悠地盯著我。
“你說錯了,我腳踩呼倫貝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