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跟著他搭上通往天台的電梯,中途停下來換乘了一次,程瑾用純正的英文和電梯旁的工作人員交流,幾分鍾後,有專人過來引他們上去。
這是沈嬌第一次來這樣的酒店樓頂,四周種滿了植被,一條小道蜿蜒曲折,周圍竟然是密密麻麻一人高小樹,晚風吹來,樹葉沙沙抖動,她踩著腳下的人工綠地,覺得仿佛身處一個世外桃源。
服務生過來問他們想喝什麽,程瑾問她的意見:“果汁?”
“恩,謝謝。”
他交代完服務生,轉頭迎上沈嬌好奇探究的目光,笑了笑,“怎麽了?這樣看著我。”
沈嬌赧然:“你英語真好。”,她想起他獨身一人在國外的那些時光,終於還是問出壓在心中多年的那句話:“這幾年你過得還好嗎?”。她知道明星的光環對一個普通人意味著什麽,但以前的程瑾那麽渴望冠軍,她不知道現在的一切是否抵得過他失去的曾經。
程瑾默不作聲,桌燈的微弱亮光映著他的側臉,他藏在陰影下的嘴唇動了動,發出一聲輕歎:“對不起,嬌嬌。”
他突如其來的道歉把沈嬌打得措手不及,“你、你和我說對不起做什麽,該說這句話的人是我。”
程瑾輕輕搖了搖頭,自嘲似地一笑:“從見你那天開始,我就一直很羨慕你,嬌嬌。”
他迷離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黑夜中傳來,似有若無的懷舊意味讓沈嬌把嘴邊的話吞了下去,他似乎比她更需要傾訴。
“我很小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我比身邊的同齡人聰明。”程瑾望著遠處公寓樓亮起的燈光,像是在懷念那時的自己,“考試對我來說輕而易舉,可能你覺得有點好笑,但我現在也是這麽認為的,那些東西,太沒有難度了。”
“你覺得乒乓球——有難度嗎?”沈嬌抓住了重點。
他點頭,“那個時候我整天就想著怎麽逃課,直到有次放學回家遇到了李指導。他那時已經退役好幾年了,在上海隊執教,我大概連續半個月,每天下午逃課和他打球,雖然從來沒贏過,但是我覺得這比學校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