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沈家大宅,正在準備晚飯的陳阿姨忽然朝樓上喊:“先生、太太,嬌嬌回來了。”
溫茜正在取耳環,聞言幾步跑下樓去,看著玄關處的女兒,驚奇道:“怎麽不打聲招呼就回來了。”
沈晨光走在後麵:“不回來你也不高興,回來了你也不高興。”他看著許久沒見的女兒,慈愛地招招手:“剛好差不多吃完飯了,快去洗洗手吃飯。”
“爸……”沈嬌糯糯地喊了一聲,眼底似乎有水光,襯得眸子濕漉漉的。
沈晨光心裏沉了沉,和妻子對視一眼,轉頭又含笑說:“孩子大了反而會撒嬌了。”
沈嬌是她生的女兒,雖然不能經常見麵,但她的一舉一動還是瞞不過溫茜的眼睛,估摸著孩子可能有心事,溫茜玩笑似的問她:“難道外麵有人欺負你了?”
她沒想到女兒直直地望過來,看著她,點了點頭。
略顯沉重的腳步聲。
是沈晨光在下樓。
“誰欺負了你?”在家裏一向溫和的丈夫突然變了臉色,烏黑的眉眼也跟著淩厲起來,終於有了點年輕時單槍匹馬在外闖**的模樣,“跟爸爸說,爸爸幫你出氣。”
沈嬌回家之前就打好了腹稿,可此時卻哽咽著不知道如何開口,溫茜正想讓兩父女坐下來好好說,突然晃眼看到沈嬌敞開的襯衣領口——作為一個經曆過戀愛和結婚的過來人,她再清楚不過女兒發生了什麽。
溫茜兩眼發黑,狠抓著丈夫的手臂倒退兩步,不敢置信:“嬌嬌!哪個男人欺負了你?”
沈晨光聽到“男人”兩個字太陽穴狠狠一刺,他順著妻子的目光看過去——
“砰——”
什麽東西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四分五裂。
聽到巨大聲響的陳阿姨從廚房慌忙跑出來:“出什麽事了?”
裝飾架上的花瓶被人揮手掃落,碎片散落了一地,鮮紅的花瓣有些紮眼,陳阿姨在客廳極度壓抑的氛圍下不敢說話,以為是沈嬌說了什麽惹父母不高興了,便歎了口氣默默回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