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一場打戲連拍了三個小時,有一個鏡頭導演覺得可以了,他感覺情緒沒到位,要求重拍了一次,最後導演滿意喊卡,他才覺得渾身沒勁,小朱趕緊遞過來一瓶礦泉水,一手撐傘一手拿著個迷你小風扇給他散熱,程瑾接過風扇坐下,示意小朱也坐著休息。
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正好沈嬌的航班還有半個小時起飛,他發了個微信過去,等著她回消息,旁邊兩個化妝師在聯係夏傾言準備給她造型,卻一直沒打通電話。
程瑾仰頭喝了一口水,汗水順著喉結滑落,小朱盯著他被汗浸濕的黑發,羨慕地想,程哥就算拍戲拍得一身是灰也帥啊。
“程瑾——程瑾!”西裝革履的男秘書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神色緊張,程瑾下意識地捏緊手中的礦泉水瓶,耳邊好像殘留著剛才化妝師的閑聊。
夏傾言怎麽不接電話啊。
夏傾言不出意外,是去送沈嬌了。
小朱看到程瑾突然大步朝陸之潮那位秘書跑過去,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就看到程瑾邁出去的步子閃了一下,單膝跪在了地上。周圍的人發現了異常,以為他摔倒了都要上去扶,他卻頭都沒回,朝外麵跑了出去。
看步伐,竟是踉踉蹌蹌。
小朱舉著傘忙跑過去問秘書有什麽急事,等下程瑾還要拍戲呢,秘書流著汗,急得跳腳:“還拍什麽戲!夏小姐和沈小姐都出事了!”
沈嬌和夏傾言被趕來的警察送到了醫院,同行的還有夏傾言的大老板,陸之潮。沈嬌被醫護人員圍著,她覺得臉上和頭皮都火辣辣的,頭暈想吐,視線裏的夏傾言衣服破了,褲子上全是泥土,被陸之潮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她起初掙紮了一下,後來也沒管了,索性歪在他懷裏睡覺。
到了醫院,早有幾位醫生等候。陸之潮抱著夏傾言下去,沈嬌躺在擔架上,人已經迷糊了,唯一的念頭就是慶幸手腳完好,不會影響打球,真正昏過去的前一秒還在想,飛機大概都起飛了,她還沒給程瑾發報平安的短信,回北京又要耽誤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