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布丁發來的換座位求助,周赧然果斷決定用裝睡來逃避。
但是眼下還有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豪華隊車的椅背怎麽調整傾斜角度她有點搞不明白,因為車廂靜得出奇,大部分人都在陸續進入睡眠狀態,她非常謹慎地避免自己弄出某些突兀的動靜,旁邊的紀斯昱心不在焉地望著窗外,耳朵上扣著耳機在聽歌。她偷瞄了紀斯昱好幾眼,到底是沒好意思開口請教這個聽起來極其弱智的問題,在布丁第二次扭頭看過來之前將就著靠回去,飛快進入假寐狀態。
紀斯昱覺得周赧然這個人可以說是很神奇了。
半分鍾前還在東張西望一副心懷鬼胎的樣子,半分鍾後腦袋一碰椅背就像被點了定穴似的一動不動了。
他掃一眼她身後直挺挺的椅背,這樣睡覺能舒服嗎?他考慮了一下自己要不要幫她把椅背往後放開,最後還是認為周赧然大概不需要自己這樣做,畢竟這是一個經常不按套路出牌的女生,也許人家就喜歡坐著睡覺也說不定。
他的視線收回來沒多久,餘光裏周赧然的身體開始慢慢地往前傾斜,眼睛始終是閉著的,完全沒有要轉醒的意思。紀斯昱條件反射一樣在她的額頭撞上池漾的椅背之前伸手把掌心墊上去。
那種隻有彼此陌生的肌膚相觸時才會產生的溫熱感又出現了,沿著血液細細密密炸開,紀斯昱在最初的幾秒鍾裏甚至自動屏蔽掉耳機裏的旋律,在空氣中聽到自己突然紊亂的心跳。
前麵被輕輕頂了一下的池漾很快轉頭看過來,然後就直接傻眼了。
這倆人什麽情況?或者說,中央冰箱他昱哥是什麽情況?
他剛要開口講話,紀斯昱空著的那隻手對他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池漾於是乖乖地閉了嘴,改為跟他意念交流。
他捏捏椅背頂端,用眼神告訴紀斯昱:我家豪華隊車的椅背軟著呢,嚴格按照人體工學設計的,你當這是水泥牆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