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子裏沒有放置任何東西,但是空間的逼仄程度對於成人來說也是一項巨大的考驗。周赧然把自己折疊出一種扭曲的姿勢強行塞進去,因為手長腳長,櫃門還沒想好怎麽才能關上,就聽房門被“滴”的一聲刷開了。
她心跳一滯,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靠蠻力把門拽上,屏住呼吸凝神聽著外麵的動靜。
腳步聲很亂,起碼不是一個人,周赧然閉上眼睛仔細分辨,好像是三個人?
一道脆生生的童音這時率先響起:“叔叔,那我可以吃小蛋糕嗎?”
“當然可以,待會兒讓服務員阿姨給你送上來。”是祝明謙的聲音在回答。
“那我再要一杯冰激淩好嗎?”小女孩又說。
“你那會兒怎麽答應爸爸的?嗯?”另外一個男聲插進來,“今天是不是已經吃過冰淇淋了?”
…………
周赧然有點慌,用這種方式進入祝明謙的房間本身就是狀況之外,是沒有來得及經過精心部署的一場冒險,或者說是一場豪賭。這個突然冒出的小女孩蠶食了她僅剩的鎮定,周赧然不知道為什麽心裏被激起一陣強烈的不安。
比賽的當值裁判人選對於外界來說最早也是當天下午進入體育館後才能確定,所以這位裁判究竟姓誰名誰周赧然現在還沒辦法憑借聲音辨認出來。
裁判語帶哀求:“祝總,我待會真的還有急事,籃協那邊等著我過去開會。”
“不急,開會不是晚上七點麽,留下吃個晚飯再過去也不遲。”祝明謙笑吟吟地招呼小孩,“囡囡,過來叔叔這裏,你想留下來吃小蛋糕和冰淇淋嗎?”
小女孩從南邊的樓梯上蹬蹬蹬跑下來:“嗯!”
裁判無奈道:“祝總,這次我真的幫不上您的忙,您也知道,俱樂部上次被舉報這件事總公司雖說是駁回了,但暗地裏都盯著呢,還有媒體那邊,現在誰也不敢頂風作案在半決賽總決賽上放水的,這不是找準了往槍口上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