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斯昱回到客廳去找自己的手機,順帶從果盤裏抄起一個蘋果,習慣性來到臥室露台。
他準備叫個外賣。
APP的界麵剛展開,他猛地察覺到什麽,扭頭看向隔壁露台——
那個叫周什麽然的記者正趴在護欄上微眯著眼睛看他,目光跟今天下午如出一轍,極具穿透力。
紀斯昱想都沒想,轉身就要回臥室。
“喂!”那人喊他,聲音懶洋洋的,“我們聊一聊?”
刻在骨子裏的教養讓紀斯昱在聽到這句話後頓住了腳步,但他沒有轉身看她。
“你的房子是租的還是買的?”那人問。
“買的。”紀斯昱說。
“行吧,跟我一樣。”那人的口吻聽起來有點無奈,“所以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們就是鄰居了,我現在是以你未來鄰居而不是記者的身份在跟你說話——在嗎?你能不能看我一眼啊鄰居朋友?起碼你敷衍我你也裝裝樣子?”
紀斯昱把手機放進褲袋,轉身麵向她。他以為自己會不耐煩,可實際上並沒有,也許是因為太長時間沒有人在這方空間裏跟他麵對麵講過話了。
“那就和好吧。”隔壁那人輕描淡寫地說了一聲,仔細看還能在她的臉上找出一點僵硬的故作放鬆。
紀斯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在他的認知裏,女孩子生氣應該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才對。
“你不想接受采訪那我就暫時先不采訪你,這本來也不是能強人所難的事情。”那人瞥他一眼,撞上他的目光後又迅速別開去看天,“沒有人喜歡把工作上遺留的問題帶到休息期間的,我也一樣。當我回到這套房子的時候,說明我的工作已經結束,我們就回歸鄰居與鄰居的關係,畢竟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覺得這種模式可行麽?”
紀斯昱沉默了一下,低聲說:“可以。”至於鄰居間的相處模式是怎樣,紀斯昱覺得,應該是互不幹擾,各自安好最為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