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次見到江流是在醫院。
周赧然送紀斯昱去醫院看紀斯湛,在住院部樓下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原本是準備在車裏等紀斯昱的,見狀不放心跟他一起下了車,來到江流麵前。
“你來做什麽?”紀斯昱語氣不善,臉上滿是防備。
隻是三五天沒見,江流整個人憔悴得讓周赧然險些不敢認,身上衣服皺皺巴巴的,下巴冒出一層青色胡茬,眼睛像是蒙了厚厚的霧靄,已經看不出丁點這個年紀該有的光亮和蓬勃。他似乎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合適,扯扯嘴角又僵硬地收回:“你哥在哪個病房?我想見見他。”
紀斯昱冷冷地說:“你不配。”
周赧然有點於心不忍,但她沒來得及開口轉圜,就被紀斯昱不由分說地拖走了。
“江流的心理可能出問題了,”電梯上行間,周赧然試探性說,“今年年初你們主場打江湖隊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的狀態很不對勁。”
紀斯昱臉上的表情連動都沒動一下:“咎由自取。”
周赧然歎了口氣,好像現在說什麽都顯得捉襟見肘。
來到紀斯湛的病房,紀斯昱絕口不提在樓下碰到江流一事,周赧然站在窗口往下張望,看到江流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身影看上去固執而料峭。
“紀斯昱,”周赧然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堵著氣喊他,“他要見的人是你哥,你應該把選擇權交給你哥。”
紀斯昱削蘋果的動作頓了一下,卻還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紀斯湛撐著手杖走到窗邊,朝下望了望:“是江流嗎?”
“是。”周赧然皺起眉頭,“我們來的時候他就在下麵,也不知道等多久了。他說他想見見你。”
“如果他又一次傷害你呢?”紀斯昱還是不為所動,“他就是個瘋子,從小就是個瘋子。”
周赧然發現紀斯昱是真的把江流當成危險份子在隔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