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靜給了我對朋友前所未有的概念,那就是理解和包容。她非常細心有耐心,人也特別好,無論何時陪在你身邊,你都不覺得多餘。
更重要的是,她懂我,隻要我的一個眼神,她都能明白我接下來要做什麽事情。
我決定去找陳思濃。
不是那種簡單的見麵,然後對話,最後再分開,而是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唯一的辦法就是轉學,轉到陳思濃現在所在的學校,繼續做他的學生,就可以每天都見到他,就算見不到也知道他在不遠處。
要想知道陳思濃正在省城哪所學校任教並不難,學校裏早就傳出他到省二中當老師的消息,以前不想找隻是因為害怕,現在卻有了足夠的動力。
麻煩在於,我如何才能轉到省二中?我絞盡腦汁,連離家出走這種荒誕的方法都想出來了,最後悲哀地發現,要想實現這個目標,必須要得到家裏人的支持。
可是該如何開口?思考再三,我選擇了直接提要求的方法,我真的沒有其他牌可出,我曾經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幸福的人,要什麽有什麽,可那一刻我才發現我是那麽貧瘠,離開家庭我什麽都不是。
正如我所料,爸爸在聽明白我的想法後,一萬個不同意。
“絕對不行,純純,如果你不想在現在的學校讀書,我可以直接安排你到澳洲去,反正遲早都要去的,我讓你媽媽提前退休,過去陪你好不好?等過幾年,我們全家都移民過去,好不好?”
“不要,我就想到省二中。”
“那又不是什麽好學校。”
“不管,反正我一定要過去。”幾乎是多年來,我第一次連續頂嘴。
“純純,可以告訴爸爸原因嗎?”
“對不起。”
“那爸爸就不能答應你。”
“求你了,爸爸,從小到大,我的人生就是被安排好的,我並不反對這樣的生活,可我現在渴望在我被安排好的人生軌跡上出一次小小的意外,請你給我這次機會來安排自己的生活,就一次,等這件事結束後,我會立即回到你給安排好的軌跡上,再也不會偏離半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