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倒戈，我隻是看到了，一種新的可能性。”
嚴敬站在場間，看著樺藤，神情無比複雜。
“可能性？事到如今？”樺藤冷聲道，“年近遲暮就是容易老目昏花，如今你就算想改弦易張，也沒有機會了。”
“企鵝，就是你最好的選擇。”
“真是的是這樣嗎？”嚴敬踏前一步，死死地看著樺藤。
“樺藤，當初你說過的吧，會由企鵝打造出最為繁盛的泛娛樂產業圈。”
“這才是我們這麽多年以來縱容你在各個產業特立獨行的原因。”
“是又怎麽樣。”樺藤漠然道，“我現在已經做到了大半。”
“接下來，隻要將異己者一一排除，你就看到最完美的泛產業圈，而我得到一個全新的商業帝國。”
“不，你這樣走下去，隻是一條死路罷了。”嚴敬搖了搖頭。
指著樓下，嚴敬疾言厲色道，“你看看現在的泛娛盛典，一群人狼狽為奸，各大行業毫無交匯。”
“僅憑壟斷和壓迫，整個產業隻會被剝奪掉生命力，就像之前被你整得一灘死水的遊戲行業一樣。”
“那隻是權宜之計。”樺藤冷哼一聲。
“不，那隻是你的貪心和野心。”嚴敬搖了搖頭，“相比之下，哪怕沒有政府的支持，有個人做的比你好多了。”
“是誰？”樺藤眼中閃過冷光。
“你剛剛，已經見過了，不是嗎？”嚴敬想起那個身影，眼神也不禁溫和起來。
“哼，原來如此，果然是個禍害。”樺藤冷笑一聲，“看來我還是得早點動手了。”
“我來正是警告你，不許再胡作非為了！”嚴敬眼中發出攝人的光芒。
“胡作非為？是你，還是我。”樺藤質問道。
“事已至此，已經太晚了，我的集團已經快橫布整個泛娛樂圈，而對方，還隻是一個小小的工作室。”
“從一開始，你就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或許如此吧。”嚴敬長歎一口氣，“但我還是想看看，那群年輕人能做到什麽程度。”
“你當我是請求也好，威脅也好，不準再大動幹戈了。”
漫長的寂靜在兩者之間降臨。
直到最後，樺藤才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可笑至極。”
看著樺藤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嚴敬神情複雜，歎了口氣。
“雲楓啊，不管你還有什麽手段，接下來都要盡快了。”
“你的時間……不多了。”
……
走廊盡頭，樺藤停下了腳步。
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樺藤隨意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樺藤總，有什麽吩咐？”畢恭畢敬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有件事要你去做。”樺藤開口，在電話那頭訴說起來。
“誒，這樣……有些不合規矩吧？”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訝異起來。
“照做就是！”樺藤命令道。
“……是。”電話那頭沒了聲音。
樺藤合上手機，對著空氣說出沒有對電話那頭說出的後半句話。
“規矩？我的命令，就是規矩。”樺藤眼中滿是冷意。
“風雲工作室，現在就先給你們嚐一點苦頭吧。”
“若是再不知分寸，那等待著你們的，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轉身一步，樺藤邁入了黑暗當中。
……
時至黑夜。
風雲大樓門前的蘭博基尼，方河和雲楓兩人從兩側下了車。
想必去時的好奇與輕鬆，方河的心情此時卻滿是沉重。
如今周圍這層層壓力包裹，方河這個時候才能感受到，雲楓之前和時間賽跑，是為了和什麽樣的敵人戰鬥。
“時間不多了啊。”進入大樓電梯，雲楓也是感慨道。
“現在這個情況，我們還是和大家盡快商討一下，想想辦法吧？”方河看向雲楓，略顯擔憂地說道。
“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幫助，反而會影響到他們的正常狀態。”不料，雲楓卻一口否決了。
“隻有你知道就夠了，這也是我隻帶你一個人去泛娛盛典的原因。”
方河愣愣看著雲楓，有些不明白後者的意思。
“方河，我問你。”電梯還在上升，雲楓開口問道。
“你知道當一個行業徹底形成壟斷和閉環，會產生什麽嗎？”看著電梯不斷上升的數字，雲楓眼中露出回憶。
不知為何，他想起了當初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情況。
“是靈感的匱乏。”他想到了最開始遊戲行業無比枯燥的環境。
“是苦心鑽研者創意的被盜用和壓榨。”他想到風雲工作室最初因為一款遊戲的盜用險些破產的境地。
“是才華橫溢者的背道而馳。”他想到自己和謝星的分道揚鑣。
“是毫無光明與未來的死水。”最後，他想到今日與樺藤的見麵，這讓他無比確認這一點。
回頭看向身側的方河，雲楓笑道。
“這樣的娛樂圈，這樣的遊戲圈，一點也不……有趣，不是嗎？”
方河低下頭，有些沮喪道。
“可是我們現在，又能做些什麽呢？”
“那還用說嗎。”雲楓笑著將手放在方河頭上，輕輕撫摸著。
方河疑惑地抬起頭，看到的，是雲楓眼中無比燦爛，比自己還要明亮的光芒。
“事到如今，隻有一種選擇了吧。”雲楓嘴角微揚。
“畢竟我們，可是遊戲工作室啊。”
“當然是，要做遊戲啊。”
“遊戲？”方河更是不解。
“對，遊戲！”樓層到了，雲楓信步走出電梯間。
如果說電腦遊戲風雲工作室占據了半壁江山。
網頁遊戲，風雲工作室占據了七成市場的話。
那接下來的遊戲，他連一成，也不會讓企鵝瓜分走！
“看著吧方河，接下來在這間工作室裏醞釀的奇跡，將會讓整個世界，都因為我們轉動！”用力地推開大門，裏麵燈火通明。
憂心等待著雲楓兩人的眾人，看到雲楓和方河那一刻，臉上的擔憂**然無存。
欣喜著朝兩人圍了過來。
回頭看了眼還愣在原地的方河，雲楓微笑道。
“歡迎來到，風雲工作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