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的春夏秋冬似乎沒有什麽不一樣,非要說有什麽不同,大概是她學會了一個人去做許多事情。
一個人去看午夜場的電影。
一個人登上倫敦眼的摩天輪。
一個人在冬天吃冰激淩。
一個人坦然接受了,他從未愛過自己的事實。
她開始收拾行李,為回國參加妹妹的婚禮做準備,卻不經意翻出了一個紅色盒子。她打開一看,一枚鉑金戒指躺在其中。
這是她和唐譽書曾經的訂婚戒指,隻是還沒來得及進行儀式,這枚戒指便也一直沒有派上用場的機會。直到兩人分手以來,就被她保留在身邊。
黎靜雅將戒指戴上無名指,高舉在燈光下,為這份沒能兌現的幸福承諾悲從中來。或許她是時候要開始學會放下他的一切了。
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戒指竟然怎麽也脫不下來,她費勁地拔著戒身,卻弄得手指腫脹疼痛,最終她放棄了。眼看時間不早,她匆匆收拾了幾件衣服,便拖著行李箱去往機場。
辦理完登記手續後,她等在候機樓的座位,深夜的機場顯得異樣清冷,當然也有像她這樣匆忙趕赴目的地的旅人。一個披著黑色長風衣的男人,朝她的方向徐徐走來。棱角分明的臉上是掩不住的疲憊,渾身都散發著冷漠疏離感,黎靜雅正抬頭,就看見那張心中千轉百回過的臉龐,隻是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卻茫然地看向遠方。
頎長身影就那樣越過身側,像世間最平凡的匆匆過客,從誰的生命中路過。原來終有一天,她和唐譽書也僅是這樣擦肩而過的陌生人罷了。
機場廣播播放著飛機登錄晚點的消息,她不得不繼續滯留在機場。終究還是太過在意唐譽書,她忍不住偷偷回頭,他竟閉目緊靠著椅背,陷入了短淺的睡眠。那模樣像極了星光下的思考者,讓她再也挪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