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要想起我

[3] 頭發軟的人,心地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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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我抱住他,輕聲安慰,“沒事的,你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

他仍不說話,隻是小小的身體滑滑窩在我懷裏,很充實。我學著電視裏看到的那樣拍拍他的肩,輕微安慰。

一聲怪叫,容華打我的頭。

“歡喜妹,你怎麽可以調戲小少爺?”

我一下子睜開眼睛,透過指間的細縫,看到他白淨的臉竟然詭異地浮現幾分紅暈,清澈如水的綠眼睛有些霧氣,我傻傻地戳他的臉。

“你、你的臉怎麽紅了?”

“會臉紅的小少爺才可愛呢,別學歡喜妹,比人精還人精。”

容華姐帶他去穿衣服,我在原地糾結,我變成這樣還都不是因為你!

從小跟著謝容華東奔西跑,在別的小孩還是青澀小梅子時,我已經熟成紅富士。

沒有小男孩的衣服,隻好讓宮薄穿我的衣服,粉紅色外套,牛仔褲,忽略那些奇怪的傷痕,真是個陶瓷似的漂亮娃娃,小臉蛋有點瘦,下巴尖尖的,五官冰雕玉琢,好看得像從畫裏走出。

最重要的是,他還一雙哈利•波特的綠眼睛,水水的,好美。

容華姐甚是滿意,“多俊俏啊,給我家歡喜妹當童養媳好不好?”

他仍不說話,低頭扯著我的小熊外套。

討厭,長得比小女孩還好看,我昂著頭,“才不要,醜死了,臉白得像鬼!”

或許是因為長久沒有曬太陽,宮薄的臉很白,白得過分,不是那種紅潤健康的白,而是那種病態的蒼白。

他對我們還是有些戒備,但或許太累了,剛才又在浴室鬧騰那麽久,現在的他眼神木木的帶著幾分傻氣,看東西就是直直盯著,反應也很遲鈍。

吃飯的時候,我們叫他過來,他竟抱著碗蹲在地上,像狗一樣趴著吃飯,把剛洗幹淨的臉又弄髒了。

我們都呆住了,沈雪尺到底對他做了什麽,他被關起來的那些天,大概從沒被當人看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