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溪鎮,準備結婚。
為了證明什麽似的,像要把所有事情都忘掉一樣急匆匆,我和宮寶一起去挑請貼、喜糖。可誰也沒提過去拍婚紗照什麽的,我忘不了拍畢業寫真時,他與樂樂的那張照片。他也沒有提起,各自不言說的默契,特意的遺忘。
他在一家建築公司找到一份工作,我在中醫院實習,每日忙碌。晚上回來,吃完飯,我們一起打掃房間,一起寫請貼。
一切從簡,隻請左鄰右舍,要好的朋友一起吃頓飯。
打掃房間時,我把小時候珍藏的東西拿出來整理。阿公給我定娃娃親的紅線還在,我看著紅線發呆,小舅走後,我和雞丁解除了娃娃親。如今,我們決定結婚,有些事情是不是就這樣百轉千回,卻又命中注定?
我本不信命的,現在冥冥之中,卻覺得上天早就各有安排。
就如那年,我懵懂地暗戀著小舅,也不曾想料到,我會和雞丁會變成情侶,甚至夫妻。
宮寶從後麵抱住我:“看什麽?”
我晃了晃重新戴上的紅線:“你的還在嗎?”
他變魔法,紅線出現在手心:“一直都在。”
“得瑟。”我笑。
宮寶把我轉過去,手伸到麵前:“幫我帶上。”
“自己帶,”我拿紅線比劃一下,“你現在長這麽大塊頭,還帶得上嗎?”
“試試就知道。”他固執地把手腕伸過來。
我無奈,幫他戴上。他低頭,綠眼睛亮晶晶,一眸的柔情。
我心一軟,這種感覺,就像進行一個很鄭重的儀式,我臉一熱,“就像戴戒指一樣。”
他應了聲,低頭,臉靠過來,給了我一個輕柔又漫長的吻,很纏綿,纏綿得足以銘記終身。我把臉貼在他胸前,他笑著看我。
“現在圓滿了。”
“就差個證婚人。”我笑道。
然後,笑容凝聚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