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知陸始終沒有回複。
大冷的天,她在外麵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轉,直走了兩個小時,凍得自己手腳冰涼。阮空星輕輕哈了口氣,眼前便飄起一層白霧。
她的手指幾乎僵硬到無法打字,她找了一家咖啡店,坐在店門口的椅子上,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撥打電話給他,對方也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地掛斷。
她實在是擔心,最後隻得語音留言給他:“我出來找你了,外麵好冷……你在哪裏?回個消息吧。”
這條語音發出去不到五分鍾,宋知陸就回複了。
“天橋。”他說道。
在冰場附近隻有一座天橋,她之前去找他的時候走過,因此她在這種時刻輕而易舉的找到了路。
天橋上有燈,長長的攀在柱子上,阮空星叫不出名字。她將手縮進袖子裏,又很不怕髒的用袖子扶著扶手,一步一步艱難的爬上樓梯。夜晚冰涼的風直往臉上撲,因此等她找到了宋知陸的時候,青年看見的便是淚流滿麵的阮空星。
看她這個樣子,宋知陸簡直嚇呆了。他連忙站起身子,去拍拍她的袖子,又去看她是不是哪裏受了傷,直到確認她人沒事,這才在兜裏摸了摸——可兜裏沒有紙。他頓了一下,試探地伸出自己的手,用大拇指去拭去她的眼淚。
“怎麽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麽哭了?是因為快比賽了緊張嗎?還是今天被教練罵了?”說到這裏,他又顯出一副內疚的神情:“都怪我,今天沒去訓練,害你被教練罵了。”
阮空星也是真的佩服宋知陸,她還一句話都沒說呢,他就自顧自的加了這麽多戲、給她下了結論。她吸吸鼻子,直到那股讓人刺痛的寒意消失,才回應宋知陸:“……沒有哭。”她這樣說道,“是風太大了,吹的人掉眼淚。”
“啊……”宋知陸想了好多個她淌眼淚的原因,甚至包括了他不接電話惹她生氣,但就是沒想到會是這麽無厘頭的原因。他看著對麵眼圈紅紅的阮空星,糟透了的心情忽然在這一刻消失殆盡。他忽然露出一個笑來,問她:“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