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潛意識裏,並不希望阮空星知道自己是傅江沅的弟弟。就這兩人水火不容的相處模式看來,如果阮空星知道他和傅江沅是姐弟,一定會立馬跟他劃清界限。
他不想這樣。
但出來後,他也沒再去阮空星的座位旁邊的空位上坐著了。他們住的酒店離機場不遠,打車隻要大概二十分鍾不到的時間,他於是隔著一層玻璃門,朝著阮空星揮了揮手,然後自己轉身進了星巴克。
他沒有再喝那杯橙汁。
由於傅江由的謹慎機智,他完美避開了傅江沅出現的時間和阮空星看到他們兩個人一起出現的角度——代價就是他帶著傅江沅和陳興縮在星巴克的犄角旮旯裏,三個人坐在一張本該隻容納得了兩個人的桌子邊上,甚至陳興還是自己搬了個小凳子坐下的,
傅江沅朝四周看了看,現在的時間還早,人也不算是特別多,還有好幾張空桌呢。她提起包就想換位置,沒想到人還沒站起來,就被對麵的少年叫住了。
“別動別動,就坐這裏。”
傅江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看向陳興,陳興也一臉懵,可偏偏罪魁禍首傅江由沒什麽自覺性。他咧嘴笑了笑:“我調查過了,這個位置是風水寶地,坐這裏挺好。”
他信口胡謅,也不管傅江沅信不信。他看到傅江沅的眉頭皺了皺,像是在努力忍著自己的脾氣,不發出來。過了幾秒,她才努力讓自己語氣正常溫和地說話:“怎麽回事,傅江由,放著這麽多位置不坐,幹嘛非要擠在這犄角旮旯?”
“啊,”他扣扣腦袋,繼續找不著邊際的借口:“因為天太冷了,所以坐小桌子,我們圍在一起暖和一點?”傅江由說這句話時尾音上揚,像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這使得傅江沅的耐心徹底告罄,有種被戲弄的不悅漸漸湧上心頭。她強忍著狠狠瞪一眼傅江由的衝動,叫了一聲陳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