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夏之城

第一百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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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每天都開始算著時間過日子的時候,對於生活上的瑣事就更是越難把控。

——緋沉

緋沉說要離開的那一天,安了幾天生份的許至林突然出現,依舊先前那沒皮沒臉的姿態說來兌現之前末唯在他那裏許下來的承諾。

末唯忙著跟他周旋,直到緋沉收拾好行囊再次離開這望城時,她才從比賽裏抽身,趕到了機場時就連她的身影都沒有見到,為此她暗自神傷了許久。

興許是見她過於可憐吧,許至林主動和她說起了一些事情。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之間還有一場高下需要分的清楚,起先末唯是有些不大願意搭理他的,她用望城球隊不成文的規定堵塞住他的嘴,他卻以那天她信誓旦旦的承諾錄音雙手奉上,並且還著重的強調:

你現在可不僅僅代表著的是你個人,你身上還肩負著你那叔叔的一份臉。你小姑娘家的,有些麵子爭不爭那都沒有什麽關係了,可你要知道,男人是不一樣的。尤其,是被我針對著的男人。

他的一番話似玩笑,更是一種**裸的挑釁,硬生生的將她在這望城裏的軟肋給牽扯了出來。

末唯望了一眼球場周圍,並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但此時許至林的一番話已經將整個局麵挑的不再事關個人,末唯隻能將目光緊緊盯著他看。

他收起了昔日的戲虐,眼裏有了篤定。

“那你就去找我叔叔唄,反正他要麵子。”眾人都在等末唯一個回答,豈料她輕鬆反擊將這個鍋往不在場的她叔叔給甩了過去,並且還神態輕鬆的強調,也反正我是不要麵子的。

幾個反正來,反正去的,硬生生把許至林找了許久的正兒八經的勁都給消散了。笑笑更是笑到前俯後仰,不得不說,她的小唯唯真的是越來越有個性了。甩鍋的本事比她那叔叔還要高明幾分。

“難道這賭注對你一點**力都沒有嗎?你贏了,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告訴你,要是你小輸了一場比賽,不過答應我一件事情而已。”

許至林盡可能用**的口吻拋出了在半個月以前,對於末唯來說耿耿於懷的條件。不得不說,在沒有經曆後來這些的事情時候,那的確特別有**力,畢竟她之前可是千方百計的朝著蔚藍打聽那些消息。

可當事人都要說給她時,她都無動於衷,何況是現在的局外人。末唯調整了球拍的線,和他有了一個對望輕啟朱唇,“萬一,你把我賣我了呢?”

“不需要你來數錢。”

“再者,你不是挺自信的麽,怎麽現在,嗯?”

許至林不知道,在他消失的這段時間裏,在這個小姑娘的身上發生了怎麽樣離奇的事情。他更是對於她的過往沒有任何頭緒。

末唯微微頷首一笑:

“其實我挺沒自信的。”

這是許至林沒有想到過的,這小姑娘怎麽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我如果說,那一年的意外裏,除了那名運動員的意外,在江臨初的家裏還發生了一些事故,這或許對你而言,是不是有足夠大的**力。”

“你說什麽?”

“他家裏。”

末唯朝著他走了過去,眼裏有了別樣的神色,“我說的是,你剛才叫的他是什麽。”

許至林重複。

“他不姓林?而是江?”

“他是你叔叔,你不知道?”

末唯皺著眉頭,他到底是不是她叔叔,難道他們這些大人不是最清楚的麽。

“你來之前,你的教練並沒有跟你說,江臨初是他的兒子嗎?”如雷轟頂般的消息讓末唯好不容易恢複起來的情緒在刹時有了崩塌,原來,這所有的一切,其實早就有了安排。

而她一直被蒙在鼓裏,還覺得有所都是巧合。

他們在火車上並列而坐,會所裏的相遇,對於網球的偏愛,這些的這些,其實並不是他細心發現,也不是天意巧合,而是蓄意安排。

她被大人建立起來的蓄謀,給包圍的團團轉。

可她還天真的覺得,是因為她被潛藏起來的幸運。

可是她的利用價值又是什麽呢?

難怪,他總是對她忽冷忽熱,對她喜怒無常,不過都是因為她是掌中物。

末唯感覺到自己的胸口突然有些窒息的疼,卻又要很好的去掩飾,隻好對著眼下等待她回應的人說,“開始吧。”

許至林沒有想到,他無意間的吐露,將會改變掉之後的一些軌跡。他更是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並不知曉,江臨初就是她教練的兒子,她僅僅是以為她來到這裏真切的反思,卻不想,是一場密謀。

她也因為這個不經意間的吐露而利索的答應比賽,不知為何,明明是按照他的意思去了,他竟然有些些許的失落和不安。

望城球隊的其他隊員紛紛四目相對,他們一直都在有猜測著末唯從哪裏來,和教練真的是叔侄關係麽,眼下全部都有所了然。

他們知道,他們教練的父親也是一名網球教練,不過是在另外城市帶隊。每年的大學生比賽,他們都會碰麵,雖說父子倆情緒都很淡,卻依舊可以看的出眉目的相似。

末唯是新生,自然還沒有來得及參加這次的大學生比賽,望城隊員自然對她沒有印象。也是因為這樣,似乎他們也開始猜測末唯此次前來究竟意欲何故?

新一屆的大學生比賽就在下個月月底,挑在這樣的時間帶著裝備來到這裏,和他們一起訓練、一起比賽,很難不讓人多想。

“我相信唯唯。”笑笑最先在隊裏說出這樣的話,她是女單,如果說有目的而來,最先接近和企圖的人是她。而事實證明也的確是如此,在球隊裏,數她們兩個最為接近。

“可是,你們不覺得一切都太過於巧合了麽。”女雙邊邊發出了自己的觀點,“當然,我不是在懷疑什麽,而是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在表明著,不得不讓我多想。”

此時答應和許至林比賽的末唯已經上場,自然是聽不到隊伍裏其他人的交談,忽而一陣風吹過,明明是暖風,卻有一絲的瑟冷。

總覺得是什麽不詳的預感。

末唯搖晃了腦袋拚命的將這些想法踢出了自己的腦海裏,她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專心的比賽,她可不能輸。

萬一把她賣了呢?

她還是有可能會幫著一起數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