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一路向北,自然也會有人往南而去。隻要你眼睛所想要看到的地方,但凡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往那裏去。
——秋綸
“不敢相信,這樣的局勢都能逆轉,隻是有點可惜了。”
“是啊,後麵那幾個球我都看的呆了,感覺她有一瞬間是閉著眼睛靠預判去接到的球。”
“雖然出界了好幾個,也有落網的,但很厲害了。”
四進二的比賽已經落幕,徐南淮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夠回神,直到末唯走了過來說,“恭喜你啊,好好加油,給我們這一屆新參賽的隊員爭光。”
說完後,末唯伸出了手,意味著比賽的結束。
可遲遲等不來她的回應,末唯以為她又會對她有所嘲諷和不滿了,稍有躊躇了半會後,末唯聽到了她微微哽咽的說,我還是僥幸了。
末唯噗嗤的一笑。
“你是實至名歸,不是僥幸,你要相信你自己。”
徐南淮搖搖頭,緩緩的伸出手,“你、你的眼睛,還是沒有好嗎?”末唯身子一怔,沒有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話來,稍有澀澀一笑隱藏起來的情緒說:
“總是要有一定的恢複期,你放心,我們還會再次碰麵的。”
徐南淮很鄭重的點點頭,將自己眼底的星星點點給掩藏起來,末唯知道,她聽懂了。
畫麵停在了這裏,不在繼續,江臨初放下手機後點燃了一根煙。
他的腦子裏反複在回想著剛才的比賽,雖然他那名義上的侄女已經將狀態給調整了過來,但因為自身身體的原因,比賽到了後半期很明顯的感覺到她的稍有遲鈍。
尤其是在外人覺著那是閉著眼睛去接的那幾個球,雖然她已經能夠根據聲音有了大致的預判,可從動作和還是步伐來說,並不果斷。
平擊球還可以過的去,稍帶旋轉和角度有偏的球來說,還是沒有辦法把控住。盡管這樣,她始終都沒有放棄去接過任何一個球。
即使好幾次她因為接球,做出那些幅度很大的動作,稍有不甚就會出現肌肉拉傷和不甚摔倒的風險。但她卻沒有任何的猶豫。
跟她在日常生活中一樣,一旦確定了的事情便是不計後果的往前衝。
江臨初猛的吸了一口煙後,喉嚨微微有了顫動。在望城裏,他對她的特殊訓練,給她製造出黑暗、惡劣的環境,各種方向的預判,其實都是針對她自身問題的適應和解決。
甚至他也感覺出來了她慣用手的問題,所以在訓練的時候,他才會試探性的問出,有試過用左手打過球麽。
當時她的回答有了避開。
特訓的時間很短暫,隻能讓她有一個大致的體會,想要掌握到其中的精髓,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和精力的。
就跟她眼睛出了問題一樣,既然不是天生的,那後天絕非一日而成。
江臨初將煙頭摁滅,有很強烈的想法在他心底裏浮現,躊躇了會還是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三天後,南市球隊一行人從S市返回學校,回到學校的那一天,末唯在宿舍裏悶睡的昏天暗地。隔絕了外界所有,就連是老江給她打電話都聯係不上她。
直到末唯的室友白櫻從外邊回來開門的聲音才讓她從睡夢裏一驚,額頭上冒著大顆的虛汗。
“唯唯,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白櫻問,“你怎麽了,睡糊塗了?”
末唯目光離散依舊沉默,白櫻稍有一頓,想起來網球隊這幾天都在外麵比賽,不好的預感在心底裏浮現。
“沒事啊,不就比賽嘛,沒關係的。”
“咱們有的實力,來年再戰。”
“咱們可是小公主呢,別哭皇冠會掉喔。”
這是白櫻第一次見她的室友嚎啕大哭,從來她都是一個情緒特別隱忍的人,任何事情都能夠在她的肩上扛住。所有安慰的話,在她情緒崩潰的麵前,都變得特別無力。
白櫻後麵陸陸續續說了很多慰藉的話,末唯回應給她的隻有不止的淚水,她不知道該要怎麽去說,比賽的事情對於她來說其實並沒有帶來多大的起伏。
她一直強忍著的是,後來比賽結束後,許至林給她說的那些話。
而她到現在,一直都還沒有聯係上望城球隊的任何人。
“你不是一直都好奇,我跟他的關係麽,其實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是那年意外的見證人,我還是望城球隊出了意外的隊友。”
“我能理解你為什麽對我會有敵意,你覺得我出現在他身邊是盼著他不好。其實,你錯了,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從那場事故裏走出來。”
“直到你的出現,我對上你眼睛的第一眼,很強烈的直覺告訴我,你會是所有的破解口。”
在他所有的複述裏,末唯知道了關於顏信在電台裏說的那個故事較為完整的前因後果。
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緋沉會是那場事故的關鍵。
他是因為她,才應下那場私下的比賽,也是因為她,才會拚盡所有的全力,想要贏得那場比賽。
許是因為如此,所有才是這麽多年來緋沉的愧疚所在。
“緋沉,新聞與傳播學院那一年的院花,最受體育係的校友的喜歡。其中當時網球隊裏一名男單選手最為瘋狂,當他得知她已經名花有主的時候,心裏很是憤怨。直到是看到了她的男朋友就是自己本院,同樣是網球運動員的時候,內心更加躁動了。”
“其實江臨初這個名字,當時在係裏尤其是網球隊眾人皆知,省隊隊員,不論是從個人水平來說還是他當時處於的那個網球新興起來的時代,他的前途一片順流。可誰也不知道,會發生後麵的事情。”
“我那時候對他,其實很崇拜。真的,特別。雖然我們也知道,私下約比賽,還是邀約的省隊隊員,是大忌。可作為同樣是網球運動員,對於達到這樣高度的人來說,都會有好奇之心。我們其實也是慫恿者,可最後我們卻是逍遙法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