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得知可以重新回到一個地方的時候,總覺得那會是期許裏的興奮,可實際上,卻還有著難以表卻的害怕。
——末唯
“教練,你是不是覺得我比賽沒有打好,所以又叫我去望城反思了。”末唯澀澀的聲音從喉嚨裏吐出,江老給她的資料她有好好的看過了,上麵的意思是,在未來的一年裏,她要以交換生的身份去到望城大學。
也就是說,她將離開南市往後一年的時間裏,都將會呆在望城裏。這是末唯絕對沒有想過的事情。
“唯唯,首先關於這次的比賽,我並沒有覺得你打的不好。其次,這次我完全尊重你自己的意思,過去到那邊,你跟著臨初,或許能夠學習到更多的東西。”
“我不希望你帶著遺憾,也不想臨初就這樣不清不楚的把日子過下去,可能的話,我想你繼續代替我留在望城裏。”
陪在他的身邊。
後麵的這句話江老並沒有說出口,他會覺得,那是無形中的一種壓力。
“可是,他怎麽會……”
再次的接受我呢,又或者說是聽我一個小姑娘的。
末唯半低著頭,不敢去奢想什麽。
那頭的江老笑了笑,末唯不明,這分明是一個很悲傷的話題好不好,為什麽她的教練還笑的出來。
“你放心,想去就去,自然會有你說話的分量。”
末唯不知道該要怎麽接過話,江老說話也掩蓋的嚴嚴實實的,客氣話語掛完電話後,末唯看了看手中的文件。
她從來都不敢有過奢想,她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再次的回到望城。
並且還是以交換生的身份,和望城球隊一道訓練,她原本以為她隻會是一個匆匆的過客,不會久留。
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似乎在背後給了她穩穩的一道力量。
可不知道為什麽,分明之前是期許,這一次竟然暗藏著一絲的害怕。
怕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麽簡單,又擔心所有的事情她都沒有辦法把控住。
對比第一次的無所畏懼,一番成長後的她反倒有了怯躲。
末唯深深歎了口氣後往宿舍裏走去,這個決定,她還沒有辦法下的那麽篤定,離開這裏一年,意味這要她現在的隊友、室友、同學都要有一個作別。
對於她來說,也是一個需要慎重考慮的事情。
翌日,南市大學附屬醫院住院部,末唯提著水果到病房裏,病**的人閉眼睡著。房間裏有一婦女,見是有人前來很客氣的起身說著,你來了。
末唯噓了聲,示意不要吵醒病**的人。
可病**的皺天還是有感應到,末唯靦腆朝著他笑了笑說,好些了嗎?
“媽,我想喝些喝水。”皺天扭過頭對著一旁的婦女說著,婦女會意提著水壺走出了病房。
皺天對著她柔柔一笑過說,好很多了。
其實一直以來,末唯覺得最愧疚的就是皺天,和他的家人。
可從來,他和他的家人都沒有遷怒於她。
反而是感謝。
謝謝她當年在血泊裏將他兒子送到了醫院,謝謝幾年以後,她救於他的命懸一線。
當她怎麽去解釋這一切事情其實都是跟她相關的時候在,都是因為她才會這樣子,她才是最大的惡人,可皺家人,從沒有覺得這是她的過。
所以這麽多年來,從末唯拿起球拍重新打球的那一刻開始,全部所有的重心都是因為皺天和他的家人。
直到他出了事故後,幸大於不幸的活了過來,在末唯要去比賽前對她有了吐露。
他告訴她,不要為了他而有任何的負擔。
“打球是一件讓人特別開心的事情,而不是成為你壓在你身上的分量;我比任何人都關注你,這些年,你過的不好,我又怎麽會好過到哪裏去。”
“我是多麽不想,你去放棄你的左手來成為我的右手。我知道自己不能夠在打球了,可是我從來沒有過怨恨,更沒有想過要頹廢什麽,隻是我不這樣根本不會引起你的注意。你永遠都會一根筋去為了你的執著,不會看到的想法。”
“直到這麽多年後,我們才互相的坦誠。”
皺天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一切都往外而挑出,“我想你是快樂的,而不是活在從前那些不開心的過往裏。我知道,這次的意外,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很欣然的接受。所以你不要為了我在掉眼淚,我會心疼。”
“唯唯,你知道麽,從我們在少年宮裏開始打網球開始,你就是我全部的動力。別說是年少時,就算是現在,如果你有危險,任何時候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去顧你周全。”
“那是我的本能,是我的心甘情願。我不想那成為你的愧疚。那對於我來說,才是最大的難受。”
“這一次,我想你成為你自己,去迎接這過去幾年裏從沒有對你有過仁慈的比賽,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賽後再次回到這個病房,末唯腦子裏劃過了不久前皺天躺在這病**對她的坦誠,那時候她忽而頓悟,這些年,她為自己的倔強吃了多少的苦。
偏離了讓人想起來多麽後怕的方向。
四年快要五年以前,她年輕氣盛球技的突飛猛進使得她整個人微微有了膨脹。皺天是她混雙的搭檔,同時也跟她大哥一樣的寵罩著她,如此,那時候的末唯更是肆意。直到某天,她受到了一封戰書。
是之前在選拔賽裏有輸給過她隔壁體校的網球運動員,說是要跟她一決高下,原小末唯雖心高氣傲了些,但一般都不理會這樣無厘頭的挑戰,可無奈對方說話略微過分,小末唯一口氣忍不住便是應約下來這比賽。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比賽是贏了。
卻因當年小末唯贏了比賽的心高氣傲,肆意的詆毀對方,比賽結束不久在回去的路上,遭遇攻擊。
對方人多勢眾,都是一群未成年人下起手來沒輕沒重的,順手還帶了一些群架工具,任何前奏都沒有所有矛頭都對著末唯而去。
那些人不過是想要教訓一下末唯的傲氣,卻沒有想到出了無法把控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