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夏之城

第一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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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再見到你的啊,這種感覺真的特別好呢。

——末唯

“我不住在宿舍?那我住哪裏!”

一行人敘過舊後,各自散去,興許是知道他們教練肯定有很多‘訓斥’的話要跟他那總是玩失蹤的侄女說,到了飯點大家都很準時的說要去食堂吃飯了。在末唯可憐兮兮的眼神裏,一行人共同回應著,你且好自為之,為了避免殃及無辜,我等先退一步。

末唯不得不在心裏默默劃一個圈詛咒這群說萬分想念她的狐朋狗友,眾人都散去後,末唯的緊張又開始了。她試圖接過行李說要往宿舍裏去,就在此時江臨初說了句,宿舍沒你的位子,你不知道嗎?

末唯跳了起來,她當然不知道了啊,她不住宿舍哪裏還有地方給她住的啊。

江臨初隻是看著她,也不說話。

難不成……

是要她住回到會所裏的那個地方!

果不其然,不多會車子停在了會所的樓下,末唯吞咽了幾口口水,就在此時江臨初發話:

“對了,你的蔚藍姐和顏大哥呢,都在樓上。”

就算他戲謔的笑容收的再快,末唯還是看到了,什麽人嘛這是!總是喜歡看她出糗的樣子。

麵對望城球隊隊員們的情緒,末唯覺著她自己還是能夠穩住眾心的,可是,到了一直都為她著想和牽掛著的蔚藍姐和顏大哥來說,她好像一點得到他們諒解的把握都沒有。

所以當江臨初把車停好到會所樓下發現他這侄女半步都沒有挪動,似乎還對他發出來了求助眼神時,他覺得有些好笑,這小丫頭片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麽,怎麽現在?

“你這是在等我麽?”

末唯鼻子裏哼出氣,表示著你難道看不出來麽?

江臨初莫約也猜到了她在顧忌什麽,便是打趣道,“沒有想到啊,我這個侄女呢,經過一次離家出走,在經過一次比賽的失利,倒是成長了不少。”

“懂得尊重長輩了,理解大人了。”

“不過離家出走這種事情,還不辭而別,這種行為是很不好的。就算是能夠帶來成長,都是不可取的。”

直到現在他說話的語氣,末唯才感覺出來他的嗔怒。

可以說,從他去南市,到他離開南市往望城來,這個過程裏,他們之間都沒有就這個話題好好的說聊過。他看上去沒有任何的情緒而言,而末唯那時候也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亂想當中。

直至此刻,他看似說的是玩笑話,其實句句都在責備末唯在一個多月前的種種行為。用最不經意的話語,表示著他的情緒。

他的不滿。

甚至末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還有感覺出來他的一絲牽掛和落寞。

“對不起,是我任性了。”末唯深深的低頭,此刻她找不出任何的話語來反駁這個事實,除了道歉外,她不知道該要以怎麽樣的情緒去麵對這樣一個她從沒有想到過的局麵。

江臨初拉過她的行李箱,說了一句末唯一時半會根本聽不懂的話。

他說:

“人啊,不要總是那麽的片麵,總是想到一出是一出,每一個地方都會有屬於它自己的牽掛。不是你走了之,什麽都會不複存在的。”

到很久以後,末唯才知道這話其實還有一句,是他寫在她曾經寫過字的紙條上,不過那是後來末唯無意間才翻出來看到的。

眼下她正在想著如何把自己皮變得更厚一些,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要怎麽麵對她的蔚藍姐和顏大哥。

江臨初見她都緊張的不行,逗趣她,不然我給你買個麵具?

這種情況買麵具有用?

末唯腹誹。

他接著說,那不就是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橫豎都是一刀,你緊張也是沒有什麽用的。

末唯毫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說真的,末唯在心裏已經盤想了過了好幾個碰麵時的版本,什麽狠狠批鬥的,冷眼不理她的,甚至是要嘲諷她的。

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過,她和她的蔚藍姐不過是對望了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最先是紅了眼眶。

末唯本來一天的情緒都是起起伏伏的,蔚藍率先紅了眼,末唯更是藏不住自己的情緒,哇哇就大哭了起來。

這讓一旁的江臨初和顏信傻了眼,這是什麽操作?

難道不應該是狠狠的批罵一頓麽?怎麽一見麵就抱頭痛哭起來了,這讓他們兩個大男人要怎麽辦?

跟著哭?

還是默默的遞過紙巾?

江臨初眼神求助顏信,顏信搖搖頭說,此時情緒正濃,著實沒有他們插手的地方啊。

整整五分鍾,兩個大男人真的是坐立難安,直到蔚藍緩了口氣對著末唯哭腔說著,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想你。更是擔心你。

原本以為該是要情緒好一些末唯聽到這話,更是哭到不能自已,也不管自己平時裏是多麽強忍著情緒的一個姑娘了。

“好了,我的兩位姑奶奶,菜都給你們哭涼了。”

今晚上著會所沒有接單,是蔚藍和顏信親自下廚擺弄了一桌好吃的,給末唯接風。沒想到,這兩個人一見麵倒是哭的風風火火的。

顏信也是卡住了時機才敢發話的,也是算好了時間才遞過去了紙巾,同時還很自然的和蔚藍說起,末唯趕車之類已經是又累又餓之類的話,可算是把兩位姑奶奶給哄住了。

站在一旁的江臨初,看這樣的畫麵有些發愣,這簡直就是婦女之友啊。這要是他來哄,不對,不應該用哄這個詞來形容,他八成是會站在等他們哭完,給不給至今還是另外一說。

(顏信:我又該說你什麽好?)

“對不起,蔚藍姐,顏大哥。還有,我很謝謝你們,對我所有的包容和在乎。”末唯哽咽說著,分明是哭了,可她的眼神還是有躲閃著江臨初。

生怕給他看到一樣。

雖說他經曆過人生百態,可對於感情的事情來說,到底不及顏信的柔情。

直到有一天,他回想起來過往的種種才深刻的明白,那到底是什麽樣的一種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