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娟退隊,是考慮了好幾個小時後做的決定,並且通過了劉三思的幾番勸阻,依舊堅持自我。
步韻很能理解沈娟,一個人也不知道依靠誰,隻能走那條看上去最可靠的路,走一步算一步,抵死跟命運做抗爭。
命運就是很殘忍的,它不給誰一點選擇的權利,因為這是一根從一開始就拉好的一圈線,不管再掙紮,終點都是一樣,無非是曲折一點或更快一點。
命運又像彈簧,你弱它就強。
劉三思最近一直在痛失愛將,走了一個蕭未央,現在連老實本分的沈娟也走了。省隊是難免隊員進進出出的,但出的太頻繁,就上個星期也離隊了三個,照這麽個速度發展下去,射箭這個事業想要興起,難於上青天。
步韻昨天是偷跑出去的,被媽發現後被念叨了四個小時,耳根子都發麻。今天在吳美人的眼皮子底下自然是一隻乖順的小貓,躺在**繼續看著那堆書籍。
今天她看得快,三小時就能看完一本,有些劇情囉嗦的地方便直接跳過。手裏翻書頁的速度三秒一翻,一目十行。
“把這藥喝了。”吳美人有個朋友介紹了個老中醫,特意開了這些中藥來給步韻調理身體,做媽的當然擔心女兒重傷以後身體不好,能補上的都巴不得補上。
這中藥味道極其濃烈,滿屋子都是這股子味兒。
步韻端著藥,捏著鼻子一口灌下,末了,緊抿著嘴唇強忍吐意。
“晚點你舅舅來家裏吃飯,挺久不見了,想要看看你。”吳美人收走了碗,看到步韻一副要做大動作的趨勢,一把將人按回枕頭處。
她覺得這孩子現在不宜多動,或許是看多了古裝電視劇,非得擔心孩子這麽一起來能牽動傷口,導致傷口崩裂。
現實跟她想象的不一樣,這傷雖然重,但縫了針用了藥,也不至於不讓動一動。普通的散散步還是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