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H公司離這條街挺遠的,打車來回,步韻終於將留聲機跟黑膠唱片都帶到了攝影棚裏。
這時是下午的兩點半,攝影棚裏亂做一團,步韻抱著留聲機去找負責人。
餘下的時間裏,步韻坐在紙箱子堆裏上睡著了。
在她的概念裏拍攝應該是很順利的,但睡夢中耳邊卻突然有了爭執的聲音,接著臉頰上一疼。
睜眼就看見艾米手裏那掰碎了的黑膠唱片,已經兩半了另一半在地上,她手裏的那半沾了點血。
步韻摸了下臉頰,是血。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剛剛情緒激動了些,沒注意到你。”艾米話雖這麽說,眼中卻沒有歉意,也不等對方說一句沒關係,就昂首闊步去了休息室裏。
原來,在步韻睡著的期間,艾米又提了很多無理的要求,攝影師忍不下去就與她理論,結果砸壞了人家的照相機,連背景板也推倒了,最後踹壞了留聲機。
黑膠唱片就是那樣掉出來,被艾米撿起,直接掰斷跟人攝影師吵。
每個行業都有這種無理取鬧的人,負責人想從中調解,然後就是步韻無辜受傷。
步韻算得上是工傷,又傷在臉上,提早回家休息去了。這孩子對自己的外貌不太上心,回家給自己貼了個創可貼就完事倒頭大睡去了。
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直震動。
楊燦正在公司裏給薄荷澆水,宋助理回來負荊請罪:“副總,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楊燦沒有去看他,而是撥弄了兩下薄荷的葉子:“嗯?”
“我早上的時候去他們部門調人手,全部都找理由推辭,所以我就把步韻給調去攝影棚幫忙。然後然後……”
“……她出什麽事了?”楊燦終於望向宋助理。
宋助理也是豁出去了,加快了語速:“就受了點傷,我就算她工傷了,放她回家休息了。我錯了,下次我不會擅自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