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料到當年轟動一時的奪冠事件的光環之下,還藏著這麽隱晦不堪的秘密。
步韻想去安慰楊燦,但也想不到該說什麽,隻怪薑寒太可恨,隻怪世道如此。
她一直身處在美好裏,有陽光有希望,即便是偶爾的烏雲,身旁依舊是照耀她的光芒。
她不敢說一句沒事的,這都過去了。
因為這話都太過輕飄飄,她心裏有感觸,卻不能真正做到感同身受。
一刀子不紮著自己,永遠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即便那一刀紮在親近的人身上,你也不可能代替他所有的傷痛,即便是想分擔他萬分之一的痛苦,都無法。
步韻一把抱住楊燦,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什麽也不說。
楊燦靜默了許久,雙臂圈緊了女孩,今天的他就像個孩子一樣,吃下糖果後放下了所有心底的設防,她就是那點光芒,他抓住了,還是想要得到她的照耀的。
“回國家隊,隻是時間的問題。我留在公司,做了很多的事情,為的就是找到我的親生母親,我恨她。你看公司很大,所有人都覺得我是我父親的孩子,唯一的孩子,這所有的一切以後也會是我的,但其實我並不想要這些。大家看到的表麵的東西,時刻都在提醒著我,身上流著的血液就不一樣,我隻是個沒人要的孩子,是他們領養回去的工具罷了。”
男人的聲音終於有了起伏,帶著點繾綣之音,略略發顫。
但步韻知道他在忍耐,不會在她眼前流出一滴淚水,隻是心頭的酸楚太多,無人傾訴。
此時他想說,她便聽著。
人心頭的傷害才是最致命的,平常看著越是冷冰冰、高不可攀的人,內心往往過於柔軟。
步韻想不到楊燦會有這樣的身世,聽他說了很多關於他母親的事情,她終於開口道:“找到她以後呢?”
楊燦略略有點遲疑,“我……想看看她拿著那筆錢,過得又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