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聲過後,大房子裏陷入了兩秒的死寂。
李母叉著腰,眉頭輕皺,打了一下李父的胳膊,“愣著幹什麽,趕緊給楊燦打電話,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父:“什麽怎麽回事,都是被你給氣的。”
步韻開門見是李佳思,幫她拎了行李箱進來。
“嫂子,我也不是想打擾你跟我哥的美好時光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去哪,一個人就更難受了。”李佳思來之前就給楊燦他們發了消息。
楊燦剛處理完公司裏的事情回來,公司重新走回正軌,他作為楊健行的兒子,也不能置身事外。公司最近幾個大項目,楊燦隻能白天出門,夜裏歸來,心裏覺得對步韻有點不公平。
步韻打算將體育事業轉換一下,索性就看了幾處地方,打算租下一塊合適的地方用來做射箭館,這些年做運動員,嚴格來說花不了多少錢,她也存了些錢下來,正好可以用來開這個射箭館。
她覺得射箭館更利於傳播射箭文化,吸引更多的年輕人來了解射箭,學習射箭,從而去向更多人去推廣這項運動。這大概就像很多人喜歡將自己愛看的電影電視劇小說等等,跟別人推薦的感覺一樣。
喜歡的東西,自然希望大家都能去喜歡。
這就是她能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倒覺得挺好的。這樣也挺熱鬧的。”步韻看了眼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沈娟。
沈娟跟李佳思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原來沈娟跟薑寒吵架,也跑到了步韻這來,打算緩解一下。
“之前聽說你要去相親了,沒去吧?”沈娟問李佳思。
李佳思點點頭。
沈娟覺得自己抓到了問題的所在點,“你應該去的。我想啊,你就是太一心一意了,所以才不被珍惜,合理的運用一下你的美色嘛。”
李佳思搖搖頭,懨懨地道:“沒機會。”
沈娟鄙夷道:“切。什麽沒機會啊,都是屁啊。他是個男人吧,單身吧,你們認識吧,這樣還不好上手追嗎?”
李佳思:“……”
沈娟說的頭頭是道:“近水樓台先得月這是老祖宗說的。你跟他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認識時間還長,說不定他早就愛上你了,隻是心裏對愛這個詞匯還沒個固定的理解。而且你老圍著他身邊打轉,讓他根本沒有過失去的感覺,他當然悟不到愛的真諦。”
楊燦端著紅糖水過來給步韻,然後坐到最角落裏,捧著筆記本,打算遠離女孩子的話題討論。
“哇塞,你們家楊燦還給你泡紅糖水啊。”沈娟抱怨道:“都是已婚的女人,命差的太遠了。”
步韻的臉一紅,替不在場的人正聲:“薑寒不在,你就那麽汙蔑別人。上次我去你家,我看他就差抱著你走路了,還抱怨人家呢。”
“嗬。嗬。”李佳思冷笑兩下,白眼都翻到天際去了,“不知道有單身狗的時候,要注意秀恩愛的尺度嗎?你們已經深深的傷害到了我脆弱的心。”
沈娟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嘖嘖兩聲,“這話跟何卓然說得一模一樣,我的天。你們這緣分天注定的,來,姐給你算算,你們的愛情前程。”
拿出一副塔羅牌,讓李佳思抽了牌,沈娟看完以後,嘴角一抽,額角微跳,捏著這牌神色複雜,“你這……”
李佳思擔憂道:“我這有什麽問題嗎?”
沈娟的眼神漸漸明亮,“我的天。不是有什麽問題,你這是大問題啊,三角戀,哈哈哈,經典三角戀啊朋友們。這是一段霧裏看花的三角戀啊。”
“三角戀,怎麽解?”
“解不了。關鍵是在這段三角戀裏,何卓然會更喜歡另外一個人。說起來,就是他可能同時喜歡上了兩個人,你很幸運,也是其中的一個。”
聽完這些,李佳思更加生無可戀,垂著頭發呆。
“咳。”楊燦握拳故意輕咳一聲,“按照我對何卓然的了解,你現在灰心尚且過早。再等等吧,你們去酒吧喝酒嗎?”抬眸將步韻三人掃視了一圈。
酒吧裏的光線昏暗、觥籌交錯,舞池裏紅男綠女們扭動著腰肢,隨著音樂搖曳擺動。
楊燦穿的還是一身正裝,隻是去掉了西裝外套,上身是一件白襯衫。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抽開了領帶,拉著步韻進了舞池跳舞。
沈娟對這種熱鬧場地非常自來熟,一個不注意也進了舞池裏,隻剩下李佳思坐在卡座裏。
明明音樂的聲音很大,但她的心裏卻響起了另外一首歌曲,是多年前在學校的操場上,看見何卓然的那次,她正在聽得一首歌。
耳機裏的音樂哀怨婉轉,就這樣開啟了一段暗戀的時光。
暗戀的時光,讓人過於心碎。
她不能說出口,隻能每次看著何卓然換了一個又一個的新女友,看著他的跑車從黑色,換成紅色,再到白色,但不管他換了什麽東西,他們都永遠隔著那見鬼的友情。
她一靠近,他就躲開。
兩年前好不容易撕破了暗戀的這層泡沫紙,而這麽一個轉折,卻無形中帶來了更大的阻力,演變成明戀,卻把何卓然推得更遠了。
越來越無力。
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是好。
甚至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後悔過挑明了自己的內心,如果繼續裝傻,會不會相處的沒這麽尷尬?
但路就是隻能往前走,不能往後倒退的,選擇是不能後悔的,也抹不去的,她隻能繼續走下去。
哪怕深夜裏後悔的抓心撓肺的,也隻能厚著臉皮下去。
卡座裏沒有其他人,李佳思端著酒杯自飲自斟,一個人喝光了半瓶兌了的酒,腦海裏初遇的歌曲一直單曲循環不停,好像就隻有加了冰塊的酒才能淡化所有的感覺。
苦澀的味道在嘴裏蔓延、麻木。
李佳思往後仰倒在沙發裏,伸手去繼續觸碰酒杯,抓了幾下,突然手腕被人捉住。
“美女,喝酒啊?一個人?”
這男人的聲音,讓李佳思有點惡心,但是腦子被酒精麻痹的身體無法做出相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