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奕也眯了一下眼睛，想到这种差距才最让人痛心，不然之前步韵就不会嫁给杨灿，只是，杨灿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难道都不能从他们的感情里凿开一丝缝隙吗？
步韵摸了摸肚子，站起身来，“学长，我有话对你说。”
她看了眼杨灿，示意他淡定。
警局外的风有点大，江子奕脱下外套给步韵。
步韵接过外套，没有穿上，“我想知道，这是你作为什么身份给我这件外套？如果是作为我的学长，或是朋友，我都接受，但是如果这里面包含了爱，我接受不了。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学长，或许只有喊你这个称呼，才能真正做到划清我们彼此的界限。”
江子奕的手有点颤抖，寒风吹得他眼睛有点湿润，他望着她的眼睛。过了许久，他问：“我只有这一个选择吗？”
步韵将外套伸过去，“从来没有选择，我们之间不存在选择，这种关系。你明白吗？”站得有点累了，她撑着腰。
杨灿走出来，将外套脱下罩住步韵狭窄的肩膀。
步韵突然觉得很温暖，身上是熟悉的味道，手也被他紧握着。
“我看你也挺怕冷的。”杨灿望了眼月色，“你今天说了一整天我跟别的女人的事情。其实那些事情，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本来我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我跟我老婆经历的事情不需要对每一个人单独重复去解释。可没想到你小子就这么麻烦。”
听着杨灿跟步韵两人把小栀的故事说了一遍。
江子奕觉得眼睛有些灼热，眼神瞟到步韵肩膀上的西装外套，不由觉得自己很好笑，而他也真的笑了出来，内心很空洞，回忆却密集的填满了整个心房。
“原来，是这样。”他眼睛往夜空上看，害怕失控落泪的感觉，“未来还是说不准的。只要你们有一丝感情不合，我都会再次回来。我相信百炼成钢。”
杨灿左眼微眯，眉梢一挑，“呵。奉陪到底。”
步韵很无语，感情刚刚跟江子奕说了一大堆，都是白说，这人的意志力超群啊，横竖说了都白搭。
后来的日子里，江子奕跟的这个项目失败，他索性就留在国内发展，杨灿的心情很微妙，竟然有点后悔没有合作项目的事情，只要让江子奕离得远远的，他不要面子。
但是不要面子的杨总，也无法挽回现在的局面，因为江子奕一门心思要跟他死磕到底。
为了让这讨厌鬼离远点，他都开始用迂回策略。
他用各种条件**他。
比如杨灿在洛杉矶有一家子公司，缺一个负责人，其实是他把人负责人给弄走了，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告诉江子奕：“男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一番事业。你是步韵的学长，我很看好你的能力，洛杉矶那边正好缺个负责人，我看你正好合适。公司福利呢，对你什么都包，要是有需要，也包婚姻介绍这个项目。”
江子奕非要不知好歹，“最近在国内，有自己的计划，就不劳烦杨总费心了。”
两人之间勾心斗角的，辗转几个月又过去了，步韵的肚子大的就像吹了气的气球，眼看着预产期就这几天了。
江子奕每天都要过来蹭饭。
饭桌上，气氛不太好。
江子奕厚着脸皮，戴上耳麦，吃了几口饭，耳麦就被杨灿给扯下。
“我们两夫妻的生活里，不需要你作伴。”他指着大门，“门在那。”
“我知道啊。”江子奕继续装蒜，“可是今天是阿姨放我进来的，我就是关心一下步韵，这多个男人在，万一要是步韵今天生产，我这还能帮上忙。”
吴美人被点名了，端着菜出来，“女婿啊，这就是你不对了。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嘛，小江我以前就认识，热心。前段时间我在那打麻将，我还拜小江为师了，现在他是我师傅，我没理由把师傅拒之门外。这放古代，就叫不尊师重道。”
杨灿跟步韵就看呆了，他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茬。
江子奕每天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瞎转悠，就够他们头疼了，现在还把脑筋动到吴美人的头上了，把杨灿这个女婿的风头都给抢了大半去。
吴美人给江子奕夹了好几块鱼肉，“小江多吃点啊。”她去看自己的女儿跟女婿，“你们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吧？要赶紧取一个，等孩子生了，就没时间想了。现在准生证都得写孩子的名字不是。”
她问江子奕：“要不师傅给取一个，额，取两个，一男一女。”
步韵重咳一声，放下碗筷：“妈。取名字就不要麻烦学长了。”
“对啊，妈。我们其实私底下一直在想名字，就不用麻烦外人了。”外人两个字才是重点，杨灿咬的很重。
江子奕现在是以脸皮厚惊人，所以根本不把杨灿的死亡凝视放在眼里，“阿姨啊，我觉得名字一定要好好取。就比如，我觉得男孩子可以叫江慕云，女孩子就用草字头的芸，男孩是白云的云。”
“诶，好听。”吴美人细细品味了一下，又觉得哪不对劲，她目光不小心扫到杨灿，但见他脸成了猪肝色，这才知道原因所在：“不对不对，师傅你这姓氏取错了。你看你这，应该姓杨，叫杨慕云才对。”
“哦，是我不小心弄错了，本来是想给我自己的孩子用的，所以一下子没改过来。”
“可你还没女朋友吧？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
“不了。我心里的那个人一直在。”他看着步韵，眼里满是腻歪的深情。
杨灿看了，忍不住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众人一惊。
他起身，笑意不达眼底：“学长这名字取得好，我会好好考虑的。我自己也选了些备用的名字，劳烦学长跟我上来选选。”
说罢，就往楼上走。
江子奕接到开战邀请，自然不会不去。
一进书房，江子奕就将视线扫了一圈，落在桌上的一个笔记本上：“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