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純在米蘭的寶格麗酒店下榻，她和朱榮約定在下午三點酒店的咖啡廳，自己提前五分鍾，發現朱榮已經坐下了。
“好久沒見啦，老同學。”
溫純沒反應過來，男人解釋，她來哥廷根大學上Sommer Kurz時就安排在自己那個班。溫純沒想起來，那是自己在黑水實習時高峻清隨便指派的一項研習，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
按道理，班裏有同為亞裔的學生，自己應該注意到才對。但溫純對朱榮真的毫無印象。
不管怎麽說吧，在正式談判前攀個親什麽的，算是拉近雙方距離吧。
朱榮空降到外港勝利時間不長，莫老板四月底收到“上麵”通知，就立刻叫朱榮做好接盤準備，朱榮五月上旬正式上任。
莫老板的第一桶金來得不是那麽擺得上台麵，他提前給朱榮打了招呼，重簽合同就是他這大老板的親自決定。否則的話，僅憑朱榮區區一個空降兵，是不可能敢下這麽重磅的決定。
朱榮謹遵大老板的指示，先把水龍頭給關了，接下來的暗度陳倉才是重頭戲，但也不能操之過急。
莫達是隊內幾件高淨值的流動資產，朱榮是沒打算繼續留住這件大寶貝，畢竟他工資不低，養不起。但朱榮也希望把他買個好價錢。
“朱總，你們俱樂部現在忙著大變動，你本人也是剛接手俱樂部時間不久，咱們就開門見山吧。”
“那敢情好，溫董說吧。”
“首先，莫達在成為主力的三年時間裏，每個賽季都能保持在15球以上，算是表現穩定的選手。但是，他的效率跟賽季25球以上的金靴水平還有一段距離。既然夠不上金靴的水準，自然也不應該賣個金靴的價錢，這話沒毛病吧？”
“沒毛病。”朱榮捧起小巧的杯子喝了一小口真·意式濃縮，真特麽苦。
“但是呢，之前的成績並不代表莫達不會有所進步。我們也不想你賣虧了，畢竟咱兩家未來還多的是交易與合作。3700萬轉會費附加獎金條款，他拿了聯賽金靴加1000萬，久道春夏贏了聯賽冠軍加500萬。這條件接收嗎？”
朱榮當然知道，3700萬這個價是真得賣便宜了，但要是不賣，留著莫達就要支付他的高工資，因為朱榮在談判之前就收到馬一凡的電話，馬一凡告知朱總他的客戶拒絕在新的球員合同上簽字。莫達這強硬的態度，就是逼著管理層把自己推出市場。但其他幾個強隊，他們陣中的射手表現都和莫達不相伯仲。既有購買意願又有購買能力的潛在買家，除了久道春夏就真的數不出幾家了。
“朱總不用立刻答複，可以回去考慮一下，我這個星期都在歐洲，你想好了咱們再找個地方碰頭。”
圍繞莫達的第一輪談判暫告一段落。
周白給溫純打電話，說自己也在米蘭，要不要晚上一塊約個飯。
溫純如約去到希爾頓，一進去就傻了眼了，好十幾桌的人排排坐，忽然“嗖”地全站了起來給自己問好。
“溫女士晚上好。”
“額，大家好。都起筷吧，不好意思我堵車來晚了，讓大家等我太抱歉了。”
溫純給大家鞠躬，然後快步小跑到周白那一桌，問他為什麽不提前說，讓大家等自己多不好。
周白打了個哈哈：“我的第一部電影昨晚，不對，是今天淩晨殺青啦！今晚我就請大家來這裏吃頓殺青飯，有些手足明天就要坐飛機回國了，下次合作都不知道要等什麽時候，今晚就請大家吃個痛快咯。”
這個理由溫純接受了，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吃著周製作人夾的菜和肉。周白東西沒吃幾口，酒杯卻是幹了又滿、滿了又幹。演員、幕後、編劇……來吃這頓飯的所有人都來這一桌給周白敬酒。
“導演，很高興你選了我。能演出你的劇本是我的榮幸，希望你在看成片的時候對選擇我不後悔。”
溫純抬起頭，眼前映入一位條順盤靚的大帥哥，這臉蛋很眼熟，不知在哪裏的廣告見過。溫純繼續用眼睛吃冰激淩一邊在腦內搜尋，眼前這哥們到底是何許人也。
“來，我給你們相互介紹一下，這位是久道春夏的俱樂部董事溫純，這位是我這部電影的男一號，靳浩。”
溫純跟男一號握了握手，客套地誇了兩句，說自己好像在哪個廣告見過靳先生。
“嗬嗬，溫董您對我有印象是我的榮幸。”
寒暄了幾句後，靳浩自己也被其他工作人員敬酒了。溫純趁人走開後，出於好奇心小聲詢問周白。
“怎麽回事？之前不是聽你說男一號敲定是元風嗎？怎麽換成這位了？”
“本來說好是他的，但開機前一個星期他推了，跟大製作撞檔期。”周白鬱悶地給老友解釋，“有個更好的劇邀請他，70周年獻禮片，官媒強推的，他去拍那個劇了。”
“白白別傷心嘛，這次沒成，說不定下一次元風就接你的劇本呢。”
“但願如此吧。”周白扁了扁嘴，“他的工作室在電話裏一個勁地賠禮道歉，我也不好說些什麽。”
“呐，現在這男一號是怎麽找到的？”
“啊，你說靳浩啊。是久道文傳推薦他的，”周白神秘兮兮在溫純耳邊嘀咕：“他是小高總的人。”
“是誰的人？”溫純一臉懵逼。
“高峻洋啊，你家老板高峻清的弟弟。”
溫純聽著就更糊塗了，從在黑水風投當實習生，到現在當上久道春夏的董事，她都沒聽過老板說自己有個弟弟這件事兒。
“沒聽說過，不會是個李鬼吧？”溫純皺著眉質疑。
“誒唷，我的乖乖，你是有多久沒吃娛樂圈的瓜了？小高總是高老板如假包換的親弟弟，不過近一年才活躍在公共視野，聽說他和高老板不是同一個生父，可能是私生子。”最後三個字周白還特意加重音。
溫純聳了聳肩，對這個話題不感冒。別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高峻洋了，高峻清的生父是誰到現在都還是個謎呢。
“按你說，這靳浩是小高總的人，於是久道文傳就來力推咯？”
“靳浩雖然高大英俊又靚仔，但小高總是個通吃的，小靳不過是他後宮之一。要撕資源撕代言都得小靳的團隊來，待遇比元風差多了。畢竟不是個個霸道總裁都像高老板那麽癡心情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