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起波斯灣

94章 公主隨便挑

字體:16+-

當師誌冬離開賽因汗拔都的大帳裏,鎧甲裏的身上,已經被冷汗浸透了。酒,他當然沒有敢喝,另外讓他不得不傷心的是,出賣他的人,是他的兄弟潘建安。

這與師誌冬的猜測相同,雖然心痛但他知道如果說出賣他的話,也隻有潘建安最可能。不過賽因汗拔都告訴他這件事的原因,可是一點也不簡單,那同樣是一個測試。倘若自己訓斥或者除掉潘建安,並且整肅自己身邊的人,那麽就說明自己是有罪之人。但如果不除掉潘建安,那麽自己以後的一言一行,卻不可以再避過他了。

師誌冬可以肯定,潘建安不是忠誠於什麽欽察汗國,他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將來在打算。最少他也絕對不是一個甘於平庸的人,而是有著遠大抱負的人。

“唉,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我真是太大意了!”

然而就在師誌冬自哀自怨的時候,他卻發現好事是一件接一件的上了門。先來的居然是大將軍蒙哥的大兒子孛兒隻斤.班禿,說起來人家也是王子,自然師誌冬不敢不招待。

“師兄弟,昨天看到你炮軍的操演,可真是羨慕死我們兄弟了。今日前來相邀,不過是與一班世家子彈草原上去打打獵,晚上好給諸位親王下酒。我已經找過大汗了,他允你與我們一起去,不知道師兄弟有沒有閑時間哪!”

這一番話說的,師誌冬隻是在心中苦笑。心裏知道,自己不該去,可同樣他也不敢不去。看近處,他不去是對賽因汗拔都的效忠。看遠些,大將軍蒙哥倘若有一天當了蒙古的“諸王之王”隻消派自己去打一場必死之仗,那無論什麽也救不了自己的命的。

賽因汗拔都讓他去的原因,他倒是滿理解的。因為蒙古人之間,尤其是蒙古親王之間的交易一向都是算數的。賽因汗拔都已經取得了利益,而且將來供給了“震天雷”的話,這霹靂彈的秘密自然也就守不住了。因此與其就這樣告訴幾個親王,不若讓師誌冬再搭上個順風車發點小財。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倘若幾個親王先造出來師誌冬所說的什麽“雨點炮”,那師誌冬這個腦袋也就算是到了該掉的時候了。

別看蒙古人比這時其他種族、國家的人要團結一些,但隻要事情牽扯到宮廷的話,那裏麵的陰謀就肯定要多到不計其數了。而且有些事情,不但要拐七八十個彎去想,甚至有些事情永遠都想不明白。也許蒙古的大帝國強盛不過一個多世紀不到兩個世紀的惡因恰恰就是於此種下的。

草原之上逐獵,對於師誌冬此刻是一點意思也沒有。隻不過這一次蒙哥大將軍顯然是下了血本,甚至師誌冬專門約了幾個手下,一直陪同在自己身邊也沒管用。孛兒隻斤.班禿隻一揮手,就把這些人趕到一邊。

“師兄弟,我看你一表人才,不知道你可曾有了妻室!”

師誌冬此刻心中明暗暗猜測,昨天夜裏十有八九就是大將軍蒙哥的人,當下隻向孛兒隻斤.班禿拱了拱手。

“有勞王子殿下動問,誌冬此刻尚未娶妻,隻是不知道王子殿下您問這件事……"

顯然孛兒隻斤.班禿是受到了他父親的命令,才組織了這場由各軍的高級軍官與世家子弟參加的遊獵。

“哦,也沒有什麽,隻是我有一個小妹,到了成婚的年紀卻還沒有出嫁。說起來她的眼頭實在是高的,你知道丫頭們總喜歡要找個俊的,而且還要有些本領的男人……”

說著話的當兒,師誌冬隨著孛兒隻斤.班禿的下巴向草原上望去。那兒恰有一個姑娘,正騎著她的馬奔馳在草原上,不但如此她銀鈴般的歡笑,也在草原上傳出去老遠。那姑娘正是伯雅魯罕,同樣喜歡打獵的她,此刻一點也沒有覺察到,她已經被她的父親準備重新許配給別人。

“大概昨天的演練總是給幾位王爺的震撼過大,不然的話他們能這麽急不可奈麽!”

“這……王子殿下,您隻看我們大家馬上就要上戰場,是不是等到我們打完這一仗回來的時候再說呢?”

師誌冬的回絕,顯然孛兒隻斤.班禿沒有想到,不過他也不好再追著問。師誌冬如此說的原因在於,蒙古大軍即將向黑衣大食動手,而賽因汗拔都給他的婚約也是在大戰結束之後再說的。師誌冬之所以把這個機會保留在戰後,原因在於倘若賽因汗拔都食言的話,他大可以逃到大將軍蒙哥的營中。至於那個“雨點炮”,自然是戰後再說,此刻無論如何都不會拿出來,不然的話小命還會有嗎?

隨著太陽慢慢西沉,諸人去打點著獵物打算回營的時候,一個身上沒有穿羽林鎧係列盔甲的軍官來到師誌冬的身邊。一邊把一頭獵物遞到他的手上,一邊向他低聲說了句。

“師大人,這頭小鹿可是不錯的,您要是好好看看的話,就一定會發現小將已經把最好的挑給您了!”

說完,不等師誌冬答話,卻立即遠遠的離開了他。令師誌冬震驚的有兩件事,一件是隨著那頭鹿,到他手中的還有個紙條。另外一件事就是,這個說話的人與昨天夜裏那個人的聲音一模一樣。

還沒有展開紙條的時候,師誌冬的心中已經哀歎開了。

“我的天哪,昨天晚上的話,難道幾位親王全都知道了嗎?”

隻這樣一想,他的心裏就害怕的直顫。回到營中從手套裏取出紙條展開一看,卻是幾個字“肉在鹿中”。當拋開了鹿腹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金刀一把,如同秋水一樣的刀刃上刻著個名字——月烈。

心中盤算了半天,師誌冬猜測這肯定是那個忽必烈親王給自己的東西,而他算是最地道的一個。蒙古人有一種習慣,大汗的女婿被稱為金刀附馬。而這把鞘柄皆金的彎刀,恐怕恰恰就是這個意思。

“月烈,難道是一個公主的名字嗎?”